這次小雪豹找到了聲音來源。
它側過頭,好奇地按按穆沙的肚子。
“咕嚕嚕。”
肚子叫的更大聲了。
“嘰嘰?”小雪豹看看穆沙的肚子,又看看它自己的肚子,像是不明白為什麼穆沙的肚子還能發出這種聲音。
穆沙揪出往他肚子下鑽打算好好研究的小雪豹。
不用研究,填飽肚子就不會叫了。
本來昨天吃的東西夠他們支撐兩天,但是晚上又是走路又是爬山,還被白狼嚇了一頓。
再加上剛才爬到山頂也費了些功夫,肚子自然就空
了。
穆沙揉了一把肚子,早知如此,昨天就應該就和小雪豹一樣,大吃特吃,塞飽一點。
好在他捕獵的技藝沒有落下,沿著鼠兔的腳印追蹤,抓到了幾隻鼠兔,中途還撞見一隻從他麵前跑過的兔子。
好肥,留給小雪豹。
稍微吃了食物,穆沙準備下山回到樹乾處,然後順著確認好的方向走,說不定路上就能碰到大貓。
隻不過,回去的路,總是充滿曲折。
坡地上,羚羊群找到了一處裸露的地麵,小羚羊躲在圍在媽媽身下,慢悠悠搜尋著地上的枯草,歲月靜好的畫麵被幾隻從暗處衝出的野狼打破。
羊群四散逃開,難免有幾隻落單的羊,正好遂了狼群的意。
它們盯上一隻年邁的老羊。
老羊的奔跑速度不如年輕的羚羊,狼群接力而上,消耗老羊的體力,將獵物趕入包圍圈。
即使幾次利用高超的技術拉開與狼的距離,最終還是體力不支,速度減慢,一隻強壯的公狼起跳上撲,爪子劃破皮膚,勾進血肉,一口咬上它的脊背,死咬著不鬆口。
其他的狼也一擁而上,合力將老羊按住,鋒利的獠牙毫不留情地撕咬起來。
幾隻狼的體重加在身上,老羊發出哀鳴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到地上,血液流出。
捕獵物的群狼昂起頭,發出一聲聲響亮有力的嚎叫。
是在呼喚同伴。
山中其餘的狼群成員也發出回應。
穆沙起初還隻是在一旁吃瓜圍觀,準備帶著小雪豹繞道走,但是等到聽了幾聲狼叫,神情逐漸呆滯。
這一片的狼好像有點多啊。
他怎麼聽著,這周圍一片的山都是狼嚎呢?
除了……他們身後。
一點滾燙的鼻息吹動他耳後的毛發。
*
“醒了,我又不是一直睡,隻是這次睡得久了點。”
通訊器懸浮在一旁,尤爾身體站起,前爪放到石頭上,身體用力,一點點把攔在路上的石頭推出去。
“一隻兔猻和一隻小雪豹。”
石頭從邊緣滾落,一路衝撞,滑下山崖。
“我確定是小雪豹!是隻幼崽!”他拍拍爪子上的灰塵,喘了一口氣。“不是塞莫斯,牙都沒長齊和兔猻一個大小,肯定沒看錯。”
“他的通訊器打不通,應該不在洞穴,所以我才來問你。”白狼動動鼻子,順著氣味走到一條岔路,話音一停。
“等等,我先掛了。”
尤爾暫停通話,看著麵前的方向,微微皺眉。
他記得,那是狼穀的方向吧。
*
“利格?”岩洞口,吃完獵物飛來的黑雕緩緩降落,“你不是說這次一定要搭出個窩來嗎?”
他掃了一眼幾乎沒有窩樣的窩,不忍直視地轉過頭。
利格石化了般,一動不動。
通訊器投射出一道光幕,上麵
正播放著鳥類搭窩的視頻。
出去前還咬著樹枝,對著視頻比劃,回來後就站在原地不動。
利恩疑惑打量他弟。
不會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吧?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他都記不得這是利格的第多少個窩。
失敗這麼多次,心情不好也正常。
不過到底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這個時候,利恩覺得自己還是要適當安慰一下。
他不太熟練的拍拍利格的翅膀,乾巴巴地開口:“沒事,不就是搭窩嗎,你都失敗不知道多少……咳,不對,失敗是成功之母,這次失敗下次再來就好。”
“而且,而且……”
利恩盯著利格簡陋到隻有幾根木枝的窩,絞儘腦汁從中找出優點來,“而且,這次的窩進步很大啊,至少沒塌,還有種簡約的美感。”
利格還沉浸於尤爾帶來震撼中,聽到哥哥的話,看了眼自己剛搭好的“窩”,更加震驚,“哥,你是文件看多了,終於眼花了。”
這麼醜的窩,竟然還能看出美感來?
“……”原來不是為此傷心啊。
利恩冷漠地抽出其中的一個枝條,脆弱的窩立刻塌毀,深吸一口氣,他咬牙切齒地問:“既然如此,你剛剛在發什麼呆?”
“對對對!”利格回過神,火速飛出岩洞,興奮地在天空旋轉一圈,“走走走,尤爾說他那來了隻和塞莫斯有關的小雪豹。”
另一邊,白雪覆蓋的山上,石頭晃動,泥土脫落,石縫中的蛇再次被吵醒。
又來一次,不知道這裡有蛇冬眠嗎?
它滿是怒火,煩躁地吐著鮮紅的蛇信,身體盤曲蓄力,高昂著頭,準備給這次的打擾者一個教訓。
石頭翻開,巨大的陰影落下,一左一右兩隻成年雪豹,冷漠的視線一同落到它身上。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