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貓是害怕了嗎?
穆沙抱住移過來的雪豹尾巴,放在懷裡摸了摸。
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雖然他也心慌慌,但是憑借從未失誤的直覺,穆沙覺得他們這次不會有危險。
“陳、陳叔,怎麼了?”
老管家行走的腳步停下,獵豹耳朵謹慎地往後一縮,他隻是嘴上喊得大聲了點,可沒有一點反抗啊。
不能再揍他了!
即使要揍,也得關起門。
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中二少年也是要麵子的。
他嘴裡嘀咕著“人不中二枉少年”
,爪子尾巴規矩縮著,不敢亂動。
老管家微笑道:“據我所知,您上學期已經有一門不及格了。”
還在嘟囔的獵豹仿佛被扼住喉嚨,眼睛往側麵一瞥,支支吾吾,“我也沒辦法,帝國曆史太難學了。”
“陳管家,山上的那兩位?”後麵人上來詢問。
老管家收回目光,“沒事,我們直接離開。”
光禿禿的岩石後麵,突然冒出一雙淺灰色的小耳朵。
毛絨絨的耳朵動彈幾l下,謹慎地左右轉動,收集周邊的聲音。
沒有腳步聲,沒有說話聲,沒有獵豹爪子劃過地麵聲。
很好,沒有人過來。
耳朵緩緩上移,腦袋,眼睛,鼻子一個個出現,一隻完整的小兔猻全部露出。
他前後左右仔細看看,特彆留意要離開的山路,確定沒有伏擊的人後才站起身體。
很好,目前一切安全。
他示意雪豹跟他一樣,貓著腰一起離開。
隨著他們的遠離,之前待著的山崖變成群山中的一部分。
不分你我。
像穆沙這樣的過客,完全沒辦法辨認出來,隻有經常生活在這裡的動物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如果獵豹能靠著他強大的爆發力,從偷獵者手中跑出來,還有機會回來嗎?
穆沙不確定。
拿他自身的經曆來講,光是雪崩將他衝出一段距離,睜眼醒來時就已分辨不清所在位置,爬上山頂才找到方向。
更何況是被帶走的獵豹。離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獵豹和捕獵者快要消失在眼前,獵豹已經不再嚎叫,仿佛放棄了一般。
爪子留下的痕跡被後麵的人清理掉。
無聲無息地到來,無聲無息地離開,如果不是他們目睹了這一切,獵豹就完全在沒有任何人察覺的狀態下被帶走。
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這樣想著,穆沙傷心垂下耳朵。
即使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也無濟於事,動物不能說話,即使留下信息通知,人類也很難相信來曆不明的消息。
返回的路途中,他們又一次與年輕雪豹相遇。
雪豹正在專心用腦袋蹭岩石,一下一下特彆認真,蹭完之後還用鼻子仔細聞聞,覺得味道不夠,腦袋一歪,又蹭了一遍。
當他賣力標記時,嗅探到另一隻雪豹的到來。
年輕強壯的它彈出爪子,自信地前去應戰,接著發現竟然還是那隻可惡的雪豹。
身影一晃,就從麵前跑過,將它遠遠甩到身後。
太可惡了!
又一次被忽視的年輕雪豹氣得跳腳,跳上岩石,發出憤怒的吼叫。
不過它這次學聰明了,不浪費體力追,裝模作樣吼上幾l句,目送路過的同類離開之後,它威嚴地站立片刻,吼聲中帶著幾l分洋洋得意,轉身的背影都歡快起來。
看完它一係列動作的穆沙不知該說什麼好。
如果他解讀得沒錯,年輕雪豹的思維方式是隻要吼到入侵的雪豹離開,就算是它成功守衛住領地?
年輕雪豹還挺會自欺欺人的。不過豹豹心態挺好,畢竟它也追不上雪豹,倒不如像現在這樣敷衍吼幾l句。
年輕雪豹也變成一個小黑點。
這一天結束,睡覺的時候,穆沙還在長籲短歎。
後麵遇到雪豹讓他心情好上一些,回來後他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他思考過會不會是救助組織。
可不是所有的組織都有統一著裝,那些人身上都是自己的衣服,穆沙判斷不出他們是不是救援組織。
獵豹行動迅速,沒有受傷的痕跡,不像需要幫助的樣子,這些人直接用□□,然後上手拎走,看起來好不客氣。
隔的距離遠,他也隻能看著,沒法去做什麼。
告訴其他人?讓他們順著獵豹爪子留下的痕跡找過去。
穆沙思考一秒,然後直接放棄。
不行,痕跡全部都給恢複了,什麼垃圾都沒留下,花花草草也沒破壞,除了抓隻獵豹,其他一切都在保護環境。
這裡人怎麼連偷獵都這麼守規矩?
穆沙憂鬱地向後倒入柔軟毛毛中。
他摸摸雪豹的毛。
手感這麼好的大貓,會不會被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