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回到解放前,塞莫斯一冬天養出來的肉肉全部消失。
“如果是這樣,那就解釋得通了。”蘭伯特說,“是個好消息,這是正在掌控精神力。長期沒有使用精神力,重新適應精神力是個很消耗精力的過程。”
獸人的恢複力強大,就是因為身體哪一部分不適的時候,會消耗身體中的能量,主動去修複。
身體變瘦是其中的一個體現。
“目前他對精神力隻是無意識的運用,不要忘記,精神力能感知情緒反過來也會影響自身。”
使用精神力的時候周邊的感知提高,能察覺到彆人的情緒,還能作用於自身。
如果他認為自己現在應該擔憂,精神力會幫助他放大這種情緒,精神力適應導致的身體虛弱,對心情也會有影響。
“所以,讓他擺脫這種狀態就可以了。”
彎彎繞繞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塞莫斯皺眉,他和小兔猻沒有辦法交流,不能和他解釋偷獵者這個問題。
“不需要解釋。”蘭伯特見過的案例多,給他解釋道:“聽你的描述,像是一種認知障礙,將自己認為是普通動物,世界背景也隨之改變。”
塞莫斯第一次聽這種,“這也是屬於認知問題的一種嗎?”
“當然。”根據目前情況分析的蘭伯特肯定點頭,“隻是比較少見罷了。”
蘭伯特
接觸的病例多,
知道麵對這種時候要將思維打開,
既然了解病人的情況,順著他的思維去解決就行。
上個月隔壁軍區醫院就有一例以為自己生活在末世,焦慮了幾天沒睡著,送去一卡車的物資放到他房間,不過一小時就安心入睡了。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強行去糾正。”
“既然精神力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現在能聽到他的精神力,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能互相交流,再到最後完全恢複。”
“其實關於偷獵者的誤會解決起來很簡單。”蘭伯特調出查找到的資料,發送給塞莫斯,指尖輕點桌麵,饒有興趣地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你將利恩利格找來……”
*
天色亮起,洞穴內也落入點陽光,絲絲的光線進入眼中,穆沙滾動幾下,懶洋洋睜開眼睛。
奇怪,昨天他好像聽到好幾句說話聲,等迷迷糊糊睜眼看的時候,洞裡隻有他和大貓,外麵除了風聲,就隻有斷斷續續的狼嚎。
不知道狼群又在叫什麼。
穆沙早已習慣這些聲音,不像最開始一樣睡到一半被狼嚎嚇醒,他還經常慶幸雪豹的山洞沒有靠近狼群,傳過來的聲音削弱了幾倍。
不然按狼群見到敵人要叫,見到獵物要叫,沒事也要叫,每天半夜最少嚎叫個四五次的習慣,即使不會害怕,睡到一半被吵醒也很痛苦。
這樣的鄰居,完全可以投訴擾民了。
他甩甩腦袋,活動四肢,感覺這幾天不舒服的身體終於好了一些。
是的,他的狀態不好不單單是苦惱於見到偷獵者,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身體方麵的不舒服。
回來的第一天還好,沒有不適感,還能跑出去玩雪,追著雪豹的尾巴當逗貓棒玩。
後麵幾天腦袋昏沉,食欲不振,吃不下東西,做什麼都沒力氣,而且找不出病因,直接影響到心情,顯得整隻兔猻都沒精打采的。
不過就在今天,身體的不適如潮水般退去,恢複精神的小兔猻把自己的毛毛打理一遍後,歡歡喜喜撲到雪豹身上。
雪豹靠著牆壁側躺,目光幽深。
穆沙看了半天,奇怪地發現,他好了之後,雪豹反而情緒低落下來,沉默地躺在地上,每每看他一眼後又默默挪開。
他和雪豹之間,完全就是個兩極反轉。
這是怎麼了,大貓你也身體不舒服嗎?
穆沙摸了摸雪豹,不會吧,難道有什麼病毒,從他這傳染給了雪豹。
他好了,大貓就倒下了?
穆沙感覺,這次醒來後,他對雪豹的情緒感知更明顯,比如現在這個時候,大貓就在一片茫然的情緒之中。
不對,準確點說,是在懷疑人生。
此時塞莫斯腦中還在回放蘭伯特跟他說的最後幾句話。
“不過,有一件事你想過沒有。”
蘭伯特想著剛才穆沙睡夢中說出的話。
“性格習慣不容易發生改變,如果他不知道你是獸人,隻是把你也當成普通的動物……”
要知道世上可是有不少毛絨控,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帶上幾分揶揄之意,“塞莫斯,他親近你,最初不會隻是單純在覬覦你的毛發吧?”
“……”
一直沒去細想的事被突然點出,回想小兔猻曾經看小雪豹的眼神,塞莫斯覺得……
這大致就是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