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病,怎麼就貼近過來。
饒是連聰慧的塞莫斯也有點弄不清小兔猻此刻的腦回路。
但按照以往的經驗,可以不用去弄清其中的前因後果,隻要去判斷最終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好。
小兔猻發燒迷糊了,雪豹身體可還健康著呢,腦袋是清醒的。
所以他完全明白兔猻現在應該自己待著,吃點草藥,或是貼著岩石降溫,等待藥效發揮,而不是和他靠在一起。
饒是塞莫斯再怎麼厲害,他也不能給小兔猻變出一個大冰櫃來降溫。
冰櫃不能變,但是小兔猻還在鍥而不舍地爬過來,想要貼貼。
塞莫斯當然不許,如果他們還靠在一起的話,就像兩個大暖爐挨著一樣,溫度不降反升。
雪豹伸出爪子,抵住小兔猻,拒絕了他的過來意向。
穆沙對著推他的爪子眨眨眼睛,像是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拒絕。
不過顯然,對於雪豹拒絕他的舉動,小兔猻經過不止一次,自然不會就這麼放棄。
首先,裝裝樣子。
他衝著雪豹叫了一聲,甚至歪頭還舔了一下雪豹攔截他的爪子。
被舔爪子的雪豹果然僵硬了一下。
之前小兔猻也沒少去舔過,隻是最近和他保持著距離。
小兔猻的疏離,雪豹猜到一些原因,隻是沒想到穆沙會這麼快地又湊近過來,這猝不及防一舔,讓他心神恍惚。
當他看到小兔猻眼睛的時候就明白了原因——原來是還發燒中沒清醒過來。
未清醒的小兔猻也不能小覷。
抓住雪豹分神的時候,趁機接近他,一個熟練的下鑽,就繞過雪豹攔截他的手臂,來到雪豹的麵前。
抵達終點,他一臉期待地貼上雪豹,臉頰靠著雪豹胸前的毛,還是熟悉的毛毛,隻不過多了點微涼的觸感,像是夏天裡的冰絲涼被,冰冷清爽,讓
人恨不得全身都裹進去。
隻是雪豹終歸不是涼被,靠了一會後,毛發外部的涼氣消失,能感覺到隻有經由皮膚傳出的溫熱。
雖然溫度還是比小兔猻的體溫低,但是兩邊都有厚實的毛發吸熱,還沒一會,穆沙就嫌棄雪豹身上的毛毛熱了。
哎,不行,雪豹的毛,隻可遠觀不可靠近。
後悔的小兔猻將埋進去的腦袋抬起來一點,眼睛鬼鬼祟祟地露出些,使得他可以觀察到雪豹。
從模糊視線的毛發中看去,他見雪豹沒有注意到他,剛剛還一臉熱切的小兔猻輕輕收回爪子,打算溜走去靠著岩石乘涼。
實踐出真知,還是不要想七想八,好好待在岩石那裡降溫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有的情況下,過來容易,想走就難了。
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穆沙的身體還沒轉過去,雪豹投來的視線就讓他定在原地。
雪豹前臂一抬,高大的身軀將小兔猻困在方寸之地不得動彈,完全將他納入到自己身下的陰影中。
這種情況下哪裡也跑不了。
壁咚?
認清現實的小兔猻秒慫。
完全沒有剛才衝上去摸雪豹毛發的勇敢。
趁著現在毛發還多沒有掉光,他把自己縮成一團,腦袋躲進毛發裡,隻露出一雙眼睛,乖巧地看著雪豹,嘴中拖長聲音,長長地叫了一聲。
“喵~”
聲音軟軟的,好像在問雪豹,為什麼要攔住他?
小兔猻原本認為通過這個手段,雪豹會像以往一樣直接放過他。
但穆沙沒想到的是,雪豹確實讓他離開了,隻不過在這之前,先用那隻大爪子,從上到下把他給薅了一遍。
這個手法竟然跟他平常摸雪豹的一樣。
小兔猻的心情跟他淩亂的毛發有的一比。
所以大貓這是把他給擼了一遍嗎?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這次輪到他把自己貢獻出讓雪豹摸了。
終於被雪豹放過的穆沙摸出兩根沒吃完的薄荷味的草。
哢嚓就是兩根下肚。
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