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指不上,他有點懷念起蒼鷹。臨走前,利格還拍著穆沙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跟他說如果受到獅子的欺負,塞莫斯不出手,可以去找他幫忙。穆沙覺得,自己應該讓蒼鷹留下來,關鍵時候可以救自己。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他不至於單人麵對眼前這一情況。
兔猻蹲坐在地,神情凝重,
他麵前,獅子和雪豹一左一右,身前分彆放了一隻獵物。
都是岩羊。
雙方看著他,等著他的選擇。
獅子把自己前麵的獵物往前推了推,這一刻,雪豹默不作聲,卻也不甘示弱地按上自己抓來的岩羊。
好像在問,我們之間,你選擇誰?
被迫麵臨選擇的穆沙:我誰都不想選。
事情是這樣,他們出來就是為了捕獵,而塞莫斯出手捕獵,費利克斯自然也不會落後。
好勝心被激發的獅子即使在這個不是他熟悉的環境下,也發揮得不錯。趁著雪豹襲擊岩羊,岩羊慌亂逃竄從山崖跑平地時凶猛地撲咬住一隻,尖利的獠牙刺入,和雪豹不分先後,叼著一隻岩羊成功歸來。
於是就有了眼下這一情景。
麵對雪豹的溫和目光,獅子的期待目光,穆沙尷尬地踩住他的小尾巴。
不是,怎麼就突然麵臨二選一的局麵了?
怎麼辦?
手心手背都是肉,還能怎麼辦,吃唄。
最後,左右兩邊都去吃上一口,雨露均沾的小兔猻吃到肚子滾圓,站不起身。
他摸著自己的小圓肚子,看看以他為界限,兩邊各自舔毛的猛獸,感到了一種危機感。
感覺不太妙,這種情況不會要
一直持續下去吧?
好的不靈壞的靈,幾天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小兔猻開始懷疑人生,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麵臨這麼多的二選一。
費利克斯的性格不用說,他一度懷疑自己這位哥哥會不會是個隱形的弟控。
而一向冷靜穩重的塞莫斯也在暗戳戳跟著爭寵。
每次進食時的修羅場就不在贅述了。
來講點其他的,比如說中午午睡,一左一右,兩隻大貓貓張開懷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又比如說玩尾巴時,他剛和獅子末端長著一簇毛的尾巴玩起來,另一邊雪豹便將的尾巴漫不經心地放到他麵前,尾巴尖勾一勾。
軟軟的大尾巴,按上去毛會跟著一起被壓下,手感特彆好,他可以摸一輩子。
穆沙:怎麼辦,大貓他好會。
好想摸,可是另一位還在一旁盯著呢。
比起雪豹的尾巴,獅子的尾巴細長,甩起來的速度很快,尾巴毛飛起,像根蘆葦草般,同樣讓兔猻爪子癢癢,想要撲上去。
二選一,可以說是痛苦並快樂著。
小兔猻糾結得頭都要禿了。
他在頭禿,有人跟著他一同頭禿。
獅子甩甩尾巴,瞪了雪豹一眼,心裡忍不住發愁。
怎麼還沒想起來呢?
兩天前,塞莫斯和蘭伯特聯係過一次,按照蘭伯特的推測,穆沙也快要到記憶恢複的時候了。
可是到今天,穆沙還是絲毫不見動靜。
費利克斯想,恢複記憶後的弟弟肯定能記起和他共的美好時光,而不是被一隻雪豹迷惑到。
這隻威嚴的獅子抖抖鬃毛,自信地想。
家人裡,最受弟弟喜歡的人,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但無論他看這隻吸引走弟弟的雪豹如何不順眼,眼下重要的還是弟弟恢複相關的事。
絕對不是看弟弟沉迷於雪豹的大尾巴而吃醋。
穆沙歎氣,決定去洞穴外避避風頭,他幾步就溜達出去,費利克斯想找他時,已經看不見人了。
“出去了?”費利克斯找了處地趴下,“今天二姐要來,我沒來得及告訴小穆呢。”
“二姐?”塞莫斯正在聯係蘭伯特,聞言想起穆沙家人的信息。
知道穆沙身份後,這些簡單的資料不難查到。
除了費利克斯外,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姐姐名為艾琳諾,獸態是……
“醫生怎麼說的?”
塞莫斯正思索著,費利克斯往他這走近一步,恰巧打算了他的思緒。
他嘴裡的醫生指的便是蘭伯特。
蘭伯特的醫術不低,不會比費利克斯找來的醫生差,權衡過後,費利克斯便也沒有再讓其他醫生過來,選擇聽從他的建議。
“再等等,預計一星期之內。”塞莫斯的通訊器中,蘭伯特扶扶眼鏡,語氣溫和。
“還要一星期?”費利克斯不抱希望問:“有什麼加速恢複記憶
的辦法嗎?”
蘭伯特:“方法是有,但是不建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穆沙現在隻差臨門一腳,如果真的著急,可以試著去給點相關的刺激。
塞莫斯正想說話,耳中聽到簌簌的聲音。
鱗片與地麵摩動,無聲前進,隻留下一點微不可查的樹葉被按壓的動靜,若不是聽力好,他也很難聽到。
*
穆沙覺得自己運氣太背了點。
他剛出洞穴,走了一段距離,打算去抓隻野兔或者帶點漿果回來,經過一叢草木,腳下被東西絆倒,摔倒在地上。
地麵還是濕軟的,摔倒也不會很疼。
可剛才是個什麼東西攔在路上?
穆沙磕到的腦袋,側過腦袋查看,就看到絆倒他的不是什麼木杆或者石頭,而是一節黑色的木樁。
“木樁”上長有花紋,陽光下都泛著幽幽冷光,再一仔細看,那根本不是什麼木樁,而是一條蛇身粗大,渾身漆黑的蟒蛇。
他沉默一秒,大腦在這一刻冷靜到了極點,指揮發軟的四肢,放輕手腳打算離開這一處,可等他轉頭,發現一隻碩大的蛇頭便和他頂著腦袋,鮮紅的蛇信吐出,幾乎要打到臉上。
作為一隻怕蛇的兔猻。
穆沙:瞳孔地震.jpg
救命,好大一條蛇啊啊啊!!!
“不建議去……”
洞穴中,蘭伯特的話語一停,同一時間,聽到求救塞莫斯和費利克斯便在第一時間相繼追了出去。
與蘭伯特聯係的通訊器懸在空中,檢測中獸人們突然消失,機器茫然在空中三百六十五度轉了一圈後也跟著出去,並儘職工作著,將麵前的情況真實地傳遞出去。
“……不建議去刺激。”蘭伯特未說完的後半段話消散在空中。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摘下眼睛擦了擦,重新戴上,通訊器中的畫麵並沒有發生變化。
漆黑的蟒蛇,將兔猻牢牢卷在身體中,小兔猻被纏繞得連毛都看不到一根,隻剩下一隻爪爪地伸向空中,蛇身一點點地收緊,將他的最後一隻爪子都給擋住。
隻見這隻突然出現的蟒蛇將腦袋探進盤起的身體中,笑眯眯地蹭了蹭小兔猻,蛇信愉悅地吐動,“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姐姐呀?”
穆沙:“……”
昏迷吐魂的小兔猻失去回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