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原本想要問問身邊的小宦官知不知道,但又覺得不合適。
行走宮中最忌諱的就是打探宮內情況,更何況就算他問了小宦官也未必肯說。
是以他也隻好帶著疑問去了書館。
他到書館的時間不算很早,裡麵已經有了幾個人,有些在三三兩兩地說話,有人在溫書。
不過在韓星霽走進去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看向他。
韓星霽掃了一眼粗略一數發現這還是個小班教學,加起來也就是五個人,算上他和小皇帝的話是七個,也不知道都是什麼身份。
他十分大方地對著周圍一拱手說道:“韓星霽見過諸位。”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韓格澤?”說話的是一高壯少年,他看著韓星霽的眼中充滿了好奇。
“嗯?”韓星霽有些疑惑地看向對方:“什麼?”
韓格澤是個什麼奇怪稱呼?難道是他的封號嗎?不過他自己都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封號是什麼呢。
畢竟封爵需要有一個分茅裂土的儀式,需要選定一個吉祥的日子才行。
高壯少年起身說道:“格澤星出世,天降金樹是為祥瑞,外麵都傳遍了。”
格澤星……傳說中新的祥瑞之星現世就會被稱為格澤星。
這剛過去一天啊,怎麼連外號都給他起好了?
要不是確定這個時代沒有網絡,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熱搜頭條。
韓星霽對著高壯少年勉強笑了笑說道:“讓兄台取笑了,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高壯少年立刻說道:“我姓韓雙字子善。”
他自我介紹之後韓星霽才想起來這兩天忙忙碌碌都忘了打聽自己的同學都是誰了。
韓子善……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以後會成為一名富商,等到中宗上位之後就把他調去做了治粟內史。
旁邊一個青色衣衫的少年嗤笑一聲說道:“你這話說的,書館裡有誰不是姓韓的呢?”
皇宮的書館,能跟皇帝一起上課的必然是宗親,而且還是跟皇帝血緣關係比較近的宗親,遠一點的都沒資格。
韓星霽這樣是本身有大功於國再加上攝政王親自發話才有了資格進來讀書。
至於非國姓的孩子想要進來讀書也不是不行,要麼像是舒雲來那樣於先帝有救命之恩的,要麼就是攝政王那樣位高權重的。
不過樓時巍至今尚未成親,自然更沒有孩子。
韓星霽靦腆笑了笑:“我初來乍到,還不知諸位名號,還望見諒。”
總不能讓他叫韓公子吧?這一屋子全都姓韓啊。
韓子善指著剛剛那個青色衣衫的少年說道:“他叫韓子培。”
韓星霽腦子裡轉了一圈,確定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姓名,應該沒上過曆史書。
不過不管上沒上過曆史書,在如今都是比較重要的人物,要不然也沒資格過來上學
。
至於剩下兩個,
一個叫韓子攸一個叫韓子韶。
韓星霽聽後立刻支棱了起來——這倆人他記得,
就是南暮侯之後被廢的兩位皇帝。
說起來南暮侯好歹還得了個侯位,這倆人一個直接幽禁至死一個下台就無了。
這麼看來,這個書館更像是弄來專門培養宗室子弟的地方,隻聽名字就知道這些人都是一個輩分。
按照道理來說韓曉跟他們應該也是一個輩分的,怎麼名字反而不一樣?
韓星霽努力回想了一下也沒太想起來,畢竟曆史書上對於南暮侯的記載很少,就那麼短短幾句話,他還不是考試重點,不記得可太正常了。
“太傅來了。”
這邊剛知道人名,韓子培就說了一句,霎時間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上坐好,看上去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韓星霽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剛想問哪裡有空位就看到韓子善對他招手說道:“來來來,來這裡。”
他坐在最後一排,旁邊剛好有個空位。
韓星霽走過去問道:“這裡沒人?”
韓子善點點頭,韓星霽坐下之後才發現他的旁邊就是韓子培。
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整挺好,前麵兩個是重點培養對象,他們三個組成醬油三人組。
不對,前麵還有兩個位置,一個跟韓子攸、韓子韶並排,另外一個則是單獨在最前麵。
韓星霽正在猜測這兩個位置是誰的時候,一位身著深紫長袍的中年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韓星霽趕忙也坐直了身體——這位想必就是舒雲來提起過的那位王太傅。
這位王太傅來曆可了不得,乃是一等一的大世家嫡係,出身永興王家,這個家族出過好幾位丞相。
這位王太傅在先帝時期也曾做過丞相,隻是後來被奸人誣陷下獄後又被流放。
據說還是樓時巍把他給撈了回來,隻是這位對朝堂有些心灰意冷,樓時巍就乾脆讓他來當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