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懷裡這個孩子動了春心,想要把定情信物送出去。
他手不由得一緊,韓星霽隻覺得腰間有點疼,但是抬頭看看是樓時巍又忍了下去。
他現在處於半醉不醉之間,精神亢奮,但還有一兩分清醒,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樓時巍垂眸看著他問道:“燈節怎麼沒跟心上人過?”
韓星霽仗著幾分醉意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行,我還配
不上他,我得……得變得更好一點才行。”
樓時巍聽後卻隻覺得一股無明業火衝了上來,閉了閉眼睛努力壓製住突如其來的怒意,他低聲說道:“胡說,天下女子沒有你配不上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可他喜歡的不是女子啊。
還好韓星霽還沒徹底醉,所以這句話沒說出口,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之後無論樓時巍再問什麼,他都裝做喝醉了的樣子不肯再說一個字。
心裡話說出了口,哪怕對方不明白也沒意識到,對於他而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樓時巍最後隻好放棄跟一個醉鬼計較,抓著人塞進了馬車準備回去。
韓星霽有些不高興說道:“我還沒玩夠呢。”
像是這樣不摻雜任何公事的相處機會,一年到頭也沒多少,今天過去了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然而樓時巍完全不顧他撒嬌耍賴,眼風一掃冷笑道:“明日上值,你打算帶著一身酒氣過去?”
韓星霽聽後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想到明天要上班了。
他歎口氣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外麵的燈,眼見人也越來越少,便歎氣說道:“等明年我就給國學館多放一天。”
樓時巍聽後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最後隻好說道:“你要是喜歡便不是燈節也可以看燈。”
大不了在青園那邊搞燈會好了,怎麼玩不是玩,不過是花點錢的事情。
韓星霽卻搖頭說道:“算了,平時還是要努力。”
樓時巍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韓星霽說的什麼配不上之類的話,麵上的笑容變淡了許多。
把韓星霽送回家之後,樓時巍看著他的背影吩咐說道:“讓天權去查一查樂安伯這段時日跟誰走得近。”
簡英應了一聲,心裡有些拿不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程度算近。
就在他想的時候,忽然又聽到頂頭上司說道:“算了,不必查了。”
簡英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攝政王正撥弄著走馬燈,臉上是少見的猶疑。
他看了看走馬燈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低聲說道:“大王,之前柴張二人出事的第二天就有人送了消息過去,小伯爺收到之後並沒有聲張還燒了那張紙條。”
樓時巍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問道:“知道紙上寫了什麼嗎?”
簡英搖了搖頭:“事發突然,繡衣使者未曾見到紙條,隻是似乎聽小伯爺身邊的人說什麼恭喜發財,小人覺得很可能是凶手傳遞的消息,那些人或許跟小伯爺有關係,但也不是朋友,具體如何還要去查小伯爺身邊的那些人的情況才行。”
樓時巍眉頭舒展說道:“那就查。”
簡英見主人不再猶豫便知道自己做對了。
他並不是非要趁機打小報告,隻是察覺到主人剛剛的吩咐可能是有私心,但又覺得不合適,所以才出爾反爾,所以他需要提供一個理由,讓主人順理成章的吩咐人去查。
樓時巍對簡英的小動作心知肚明,隻是沒有點破而已,他也的確需要一個理由,一個查一查韓星霽心上人到底是誰的理由。
隻是查來查去,到底也沒查出來韓星霽身邊有什麼可疑之人。
他身邊那六個護衛外加兩個奴隸是最先被排除的,剩下他會出現的地方就是國學館和學堂。
學堂除了韓子善韓子培之外就是一堆小孩子,王若清倒是經常去,但這兩個人也是亦師亦友。
國學館那邊,韓星霽更是看上去跟誰都不錯,但跟誰也都不是特彆親近。
折騰了一圈下來,愣是沒有一個目標人選。
難道真的是過年期間在薛家對某位小娘子一見鐘情?
樓時巍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看來韓星霽並不像是會一見鐘情的性格,隻是……感情這種事情似乎也說不準,薛輕舟當年也是十分規矩的世家子弟,不還是喜歡上了舒雲來。
不過若是小娘子,便是繡衣使者也不好去查了。
尤其是韓星霽最近忙的團團轉,壓根也沒接觸哪個小娘子的機會。
便是舒雲來和薛輕舟那裡似乎也沒有要為兒子辦婚事的意思,但凡有上門的媒人都給拒了。
樓時巍看著書案上的那些文書不由得輕笑一聲:“我真是魔怔了。”
便是查到了又如何?最多也不過是親自為韓星霽做媒。
可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