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果在家休息了兩天,才去醫院上班,一進門診,就受到了熱烈歡迎,個個看見她跟看見親人似的,好聽的話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她簡直‘受寵若驚’了。
係統調侃,“你出去鍍了層金回來,人氣更高了,不對,是威信更高了,以後,怕是在醫術上,都要為你馬首是瞻了。”
宋紅果無語,“有那麼誇張嗎?”
“不誇張嗎?哎,你還是不太了解眼下的人對滬市和帝都的敬畏和向往之情啊,能去滬市轉一圈,身價立馬就能抬高好幾個層次,況且,你參加的培訓班還是全國性質的,聽著就高大上,不管你學個啥樣,反正在他們眼裡,你就是很厲害了。”
“……”
係統打趣。“彆不信啊,你可以試試,你走出去隨便對哪個人說,你去滬市培訓進修過,他們看你的眼神,絕對帶著羨慕和敬畏。”
宋紅果扯下了嘴角,“嗬嗬,算了。”
她慶幸自己帶了不少禮物來,給門診上的一般同事,分的都是滬市的特產,給自己本科室的,則是比較有意義的紀念品。
她做人這般周到大方,眾人更高興熱情了,原本還擔心她回來後會生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現在,完全不怕了,比之前,還要謙虛低調呢。
許向紅拉著她問了不少培訓班學習的事兒,宋紅果早有準備,把那幾個月上課做的筆記整理好交給她看,上麵還有些自己的見解和體會,可以說是很有價值的學習資料了,畢竟眼下,還沒有相關的書籍,自學都沒有途徑。
許向紅如獲至寶,把她又狠狠誇了一遍,拿著筆記就舍不得撒手了,宋紅果提早幾個月回來,她們是既高興,又有些擔憂,高興她回來後能頂起科室那些比較有難度的手術,幫大家減輕負擔,可也擔憂,時間太短,會不會學的不紮實。
如今看到這份詳細的筆記,啥擔憂都沒了,之後,又看到宋紅果拿出來的那本優秀結業證書,更是激動萬分,優秀啊,那還愁啥?
就等機器到位了。
宋紅果也盼著,誰想還沒盼來B超機,卻是等來了王二妮毀容的消息。
那天正好是中秋。
廠裡喜氣洋洋,因為發了不少福利,工人們的臉上也都掛著笑意,醫院裡不忙,醫生們便聚在走廊上閒聊著回家後要咋過節,今年照例分了一斤五仁月餅,還有半斤油、半斤紅糖和一斤的豬肉,有的說包餃子,有的說有月餅吃了,還吃啥餃子啊,簡直浪費,有的則饞那口紅燒肉,平日裡一斤肉得對付著吃大半個月,現在可算能敞開搓一頓。
宋紅果坐在辦公室裡,含笑聽著,日常無聊的話,也覺得津津有味。
係統跟她念叨,“今天過節哎,咱們國人把中秋看的很重,要不,我再去跟曾哥交易一波?好叫大家都能買個舒心快意?”
宋紅果完全不為所動,“不是月中剛交易了嘛,太過貪心,容易翻船,具體失敗案例參考許恒。”
係統噎住,片刻後,不甘心的嘟囔,“我跟他能一樣嗎?我做事神不知鬼不覺的,誰能抓的住?”
宋紅果提醒,“那也克製一下你的野心和欲望吧,彆仗著資本就肆無忌憚,多想想你的同事,對了19號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了?”
馮秋萍去世後,自動跟係統解綁,按理,係統可以重新再找尋合適的宿主綁定,但19號卻銷聲匿跡了,宋紅果好奇問過,但自家係統也一頭霧水,打聽不到19號的下落。
如今再次提及,係統還是搖頭,“沒消息,我也一直在關注著呢。”
“沒消息是什麼意思?”
“就是,可能它被暫時停掉,進入休眠階段,也可能是被重新格式化,變成了其他的係統,再沒有19號了。”
宋紅果居然聽懂了,“這倆種都是懲罰,前者相當於判刑坐監,但總有個懲罰年限,但後者直接是抹殺,對吧?”
係統語氣複雜的“嗯”了聲,想到什麼,又補充一句,“這隻是我的猜測啦,也有可能是其他情況,比如被它的主人給藏起來了。”
聞言,宋紅果不由擰眉,“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意味著它還有可能再出來作亂?”
係統歎了聲,“是啊……”
“沒人管嗎?”
“唉,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則和陰暗,總有光照不到的地方。”
宋紅果一時沉默。
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她起身,從窗戶往外看,就見幾個人推著個板車,急吼吼的往急診科衝,板車上的人用被單遮著,隻露出一雙秀氣的腳。
許向紅聽到動靜,也往外探頭,“也不知道是誰,真夠倒黴的,大過節的受傷往醫院送……”
宋紅果都沒顧上回應,因為她聽到係統的驚呼聲,“張明堂?”
“你確定嗎?”
“確定,我不會看錯的,咋會是他呢?難道送來的病人是……”
宋紅果麵色微變,急聲催促,“你趕緊去急診科看看。”
係統莫名也有些慌,“好,好,我這就去……”
等待的時候最煎熬,宋紅果再也看不進書去,走廊上的八卦也聽不進去,她感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恨不得自己跑下去查看。
半個小時後,係統回來了,跟她說話時,精神還恍恍惚惚的,“宿主,真是王二妮,真的是她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受了傷還是生了啥急病?”
“受了傷……”
“傷到哪兒了?”
“臉……”
宋紅果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最不好的預感應驗了,她一時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係統卻艱澀的繼續道,“臉上傷的很厲害,聽張明堂的描述,是他家女兒跟王二妮吵架,倆人都動了手,互扇耳光,用力都差不多,但一個隻是紅腫,一個卻是……爛了。”
“爛了,是什麼意思?”
“她皮膚太脆弱了,平常保護的好好的,用靈泉水滋養著還沒事兒,一旦受傷,就不容易修複,加上這次,她那個繼女手上不乾淨,可能感染了細菌,她一開始沒太當回事,以為用靈泉水養養就能好,誰知,受傷的麵積越來越大,直至開始潰爛,流血流膿,張家這才急慌慌的送到醫院。”
“為什麼不去市裡、縣裡的醫院?那邊明明更近、醫術也更好……”
“剛才醫生也問了,張明堂也不懂,說是王二妮的要求,她說完沒一會兒就昏迷了。”
“那現在呢?”
“還在搶救,醒過來一次,或許受不了刺激,又昏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