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聽到這麼含糊的說辭,知趣的肯定就不問了,但他執著的很。“那是啥事啊?”
宋紅果不由皺眉,這操心的是不是太多了?
誰知,那人憨厚一笑,“大隊長是我爹,你們找我爹,那我還能不問清楚就往家領啊?”
“……”
行吧,人家確實有資格打聽,宋紅果隻得解釋道,“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從你們大隊買一套房子。”
“買房子?”那人驚異的瞪大眼,“你不是說在鋁廠醫院上班嗎?工人不是都分房子住嗎?”
“醫院的房子,暫時有些緊張。”宋紅果故作無奈,“很多人排隊等著呢,我剛分配進廠,又帶著倆孩子,總不好去跟一群人擠集體宿舍,所以……”
聽到這番話,那人頓時就明白了,顯然他也聽說過廠裡的房子有多搶手,很多小年輕甚至因為等不上分房子而結不了婚,不過,“那你為啥來我們大隊?東關大隊離著醫院不是更近?還有西關大隊,那兒還有集,住著可比我們隊裡方便多了。”
宋紅果一時沉默,心裡則哀歎,來這裡買房,她沒什麼好猶豫的,可她糾結到底要不要說出原主的身世,說出來,好處顯而易見,更容易被信任接受,能儘快的融進這個村子,相處的好,還能被庇護一二。
然而有利就有弊,她怕極品親戚呀,哪怕隻有一個,被糾纏上也得脫層皮,尤其她親生父母那一家人,萬一再貼上來,她就算現在姓宋,怕是也沒辦法徹底撇乾淨。
所以來之前,她就想著能瞞就瞞,但她忘了這年頭的人說樸實那是真樸實,能熱情的讓陌生人進家裡討水喝,可說警惕,那也是真警惕,刨根問底的像是在審犯人。
她要是不說清楚,彆說買房,怕是連人家的爹都見不到。
對方還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呢,遠處還有其他人也好奇往這邊走,她不得不道,“因為我姥爺住這裡。”
“你姥爺是誰?”
“趙德山。”
“啥?”
……
十幾分鐘後,宋紅果坐在了大隊長趙保慶家的炕頭上,懷裡攬著淩遠,淩誌靠著她站在炕邊,對麵,坐著站著的,男女老少十幾口人好奇的打量著她。
帶著她來的年輕人,聽了趙德山這個名字,表達了震驚後,一路上倒是沒再多問,就領著她進門了,這會兒才道,“你說你姥爺叫趙德山,那你娘不會叫趙玉芝吧?”
“嗯,就叫趙玉芝。”
“啊?還真是啊……”那人頓時表情複雜,“這瞧著長得也不像啊……”
“你才見過你大姑幾回,能看出啥像不像的?”趙保慶嗬斥了兒子一聲,接著便攆他,“你那石槽鑿完了?”
趙振華嘻嘻笑著道,“這天冷的伸不出手,等日頭再高一點我就去。”
趙保慶又去看其他人,其他人也想聽八卦啊,反正這會兒也沒啥活兒,就都裝傻不走,他隻得吩咐人給宋紅果倒水。
很快,一個短頭發的年輕媳婦端著碗水進來,放在炕桌上,衝她友好的笑笑,還特意提了一句,“加了糖,喝點暖暖肚子。”
宋紅果道了謝,她沒喝,不過喂了倆小家夥幾口,見屋裡其他幾個孩子都眼巴巴的盯著那碗糖水,趕忙從包裡掏出一把糖來,招呼他們過來分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