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果,“……”
有太矯情的,就有太不矯情的,都叫她給攤上了。
當她看到她穿的棉褲上還染著血色和羊水的痕跡,想到她就那麼大刺刺的在眾目睽睽之下來醫院就診,更是不知道說啥好了。
王大花隻關心一件事,“醫生,我這胎是兒子吧?”
宋紅果看她躺在那裡,跟不知道疼似的,隻盯著自己一臉渴盼,無語的道,“馬上就生了,等生下來,你不就知道了?”
“可我現在就想知道啊……”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看不出男女來。”
王大花似乎不信,哀求的道,“醫生,求求你,你就跟我說吧,我前頭已經生了仨賠錢貨了,這個要再不是兒子,我男人得打死我,你就告訴我吧……”
“我給不了你定心丸。”宋紅果平靜到近乎無情,“從你懷上的那一刻,他的性彆就注定了,誰也改變不了,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你的孩子,是你和他的緣分,你丈夫若是因此就對你動手,那是他的問題,你可以找單位領導協調矛盾,好好做他的思想工作,讓他明白兒子女兒都是一樣的,那才是解決根本問題的辦法。”
她還是沒忍住,多說了幾句,簡直違背了她不愛多管閒事的原則。
但王大花卻聽不進去,著魔一般的喃喃道,“兒子和閨女咋能一樣呢?閨女都是賠錢貨,兒子才是根啊,沒了根,還有啥奔頭?”
宋紅果,“……”
得嘞,甭勸了,簡直是無用功,這樣的人,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她還能說啥?僅剩下的那一點同情,就是希望她能得償所願了。
但偏偏,事與願違。
十幾分鐘後,孩子生下來,四斤多點,瘦的跟個貓崽子一樣,宋紅果給她清理了嘴裡的異物,都不敢用力拍她的背,等孩子發出哭聲來,也是細弱無力的很,聽的人心酸。
王大花迫不及待的要坐起來看孩子,被宋紅果一把按回去,“躺好,還沒處理完。”
“是兒子嗎?是兒子嗎?”
她一連聲的問,神情近乎癲狂,宋紅果都不太忍心給她看了,在邊上幫忙的小護士撇撇嘴道,“是個小閨女。”
“啥?”王大花壓根接受不了,“我不信,咋可能又是個賠錢貨?明明我娘都給我摸肚子了,說裡頭是個兒子的,咋可能變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