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麗的反應,落在旁人眼裡,那就是心虛,儘管後來她竭力裝的鎮定無辜,可誰都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她是在強撐?
不過因著事已至此,說啥也晚了,而且馬上就要上台表演,懲罰她隻會影響大局,再者,沒有確鑿證據,她肯定也不會承認,所以,張院長四兩撥千斤的揭過去了。
但眾人各自心裡都有杆秤,不說鄒蘭蘭和齊美淑與她同仇敵愾,就連劉靜都疏遠了江曉麗,明顯的流露出不喜。
江曉麗心裡暗恨,委屈的眼神時不時的看向胡先勇。
胡先勇視若無睹。
楊國華看的好笑又鄙夷,可真是個蠢貨,以為這麼做就能討好胡先勇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兒,簡直損人不利己,就這腦子,胡先勇能瞧上才怪了,就是拿她當把刀來利用,都嫌不夠快,還有啥用?
最後一遍排練完,張院長又說了一番鼓勵的話,把大家的情緒調動的熱血沸騰,囑咐了大體表演的時間,這才散了。
節目表演從下午三點開始,地點在總廠的大禮堂,能容納一千多人,前兩排坐的都是市裡、縣裡和廠裡的領導,後麵的是各個下屬單位的代表,總不能所有職工都來,一來不能耽誤工作,二來也坐不下那麼些人。
舞台上已經布置好了,這年頭的舞台也實在是簡單,中間寫著慶祝五一勞動節文藝彙演的大字,兩邊放著些椅子,是給負責配樂的人坐的,除此外,就是掛了些紅色的綢布做裝飾,顯得喜慶熱鬨點。
宋紅果來的時候,表演都已經開始了,不過他們的節目安排的稍微靠後,離著上台還早呢,不少人都站在禮堂後頭或是兩側的空地兒,先欣賞旁人的表演,外麵還有扒著窗戶在聽的,也沒人管,顯然都習慣了。
各個單位表演的節目大同小異,大多都是唱些時下的紅歌,方式也是以合唱為主,那樣更有氣勢,也更能體現團結的精神,除此外,就是樣板戲了,配著肢體動作,比單純唱歌更受歡迎一些,不過,這得需要有點才藝底子的,隻文工團敢演,不然演出來不倫不類的反而鬨笑話。
開場的歌舞就是文工團的,他們是這次的表演主力,準備的節目有好幾個,越往後越有看頭,不過,不管啥節目,演完後,台下都是雷鳴般的掌聲,烘托的氣氛很是熱烈到位,前排主位上的領導們也不時交談點評幾句,對節目給予了肯定。
廠領導與有榮焉,嘴上卻是謙虛的很,想著後頭還有幾個更出挑的,心裡就越發期待起來,還賣了個關子,惹來不少好奇。
宋紅果聽著係統叨叨,也好奇的在等著。
終於,輪到了王二妮上台。
是的,今天這場演出,她也來了,倒是會鑽營,都癱瘓在床了,還能想方設法的代表文工團來表演節目,不得不說,智商開始在線了。
係統小聲嘀咕,“是我那同事的功勞……”
宋紅果似笑非笑的問,“羨慕了?羨慕你同事可以隨意操縱宿主的生活?可以任性的安排宿主的人生?可以借著宿主身份在這個年代恣意而為、或許還能妄圖走向另一種巔峰?”
係統嚇得一個激靈,“我沒有,我不是,你彆冤枉我!”
宋紅果輕哼了聲,忽然問,“你同事的這種做法,你們就沒覺得有啥危險的深遠影響嗎?”
係統“啊”了聲,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