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華見了,思慮片刻,還是追了出去。
倆人站在沒人的地方抽煙,大禮堂裡,表演還在繼續,嘹亮的歌聲鏗鏘有力,振奮人心,卻誰也沒心思聽。
楊國華問,“勇哥,啥時候動手?”
胡先勇眼裡閃過狠戾,“就這幾天,老子不想再忍她了……”
楊國華下意識的道,“對,再忍下去,萬一她給你戴綠帽子咋辦?”
胡先勇一個冷眼瞪過來,他立馬意識到說錯話了,忙抽了自己一巴掌,討好的笑道,“看我這張嘴,又瓢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霍明樓不是啥善茬,你瞧他瞅著宋紅果那眼神,嘖嘖,跟狼見了肉一樣,都放光了,肯定整天惦記著吃呢,前些天研究所有任務,他們都被關在實驗室出不來,倒是不用防備,可今天,我看他是憋的狠了,不打算再忍了……”
都是男人,胡先勇能不明白?他狠吸了兩口,把煙頭用力的踩在腳底下碾碎,冷笑道,“想吃也得等老子吃剩下了!”
楊國華一臉猥瑣的問,“勇哥說吧,咋辦?我都聽你的……”
胡先勇對他招招手,倆人湊一塊兒嘀咕起來。
這會兒,宋紅果可不知道,已經有人在準備給她設局了,她被鄒蘭蘭拉著去看其他的節目,除了壓軸的,還有一個,表演的人是廠裡工會的。
本來她沒什麼興趣,想到韓英,便也去了。
工會的表演中規中矩,沒不出彩,也沒拉垮的地方,不過,因為韓城的關係,不少人都跟風誇了幾句。
韓城謙虛的客套著,有些神思不屬,他派了信得過的人去槐樹大隊和楊家村暗訪,得來的消息,統統都指向一件事,他的妻子,跟孟三壽真的關係匪淺。
雖然,那些人也說了,是在嫁給他之前,孟家有想把楊容月和孟三壽湊作對的打算,可也足以讓他覺得如鯁在喉。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當年在那裡養傷期間,楊容月其實是跟孟三壽還沒斷乾淨?是後來遇上他,覺得他更有前途,才撇了孟三壽?
那她那份對他的仰慕崇拜,還純粹嗎?抑或他僅僅是她離開農村、改變命運的跳板?
這種事不能想,不然一旦開了頭,就是無窮儘的折磨,想知道真相,卻又怕撕開真相看清醜陋的現實。
內心煎熬如潑了熱油,他哪還有心思聽歌?哪怕親女兒在台上,他也沒心思多看一眼。
直到壓軸的節目出場。
不止他,整個大禮堂的人,在激昂的音樂聲中,都不由精神一振,又是一首耳目一新的曲子,較之前兩首,也毫不遜色,而且,不是單純的唱歌,是樣板戲,卻又跟時下那些樣板戲不太一樣,表演的那些肢體動作,他們也描述不來,就是覺得似乎更吸引人一些。
宋紅果也在看,彆人不清楚,她卻是知道,馮秋萍這是重新編排了一出戲,那些表演加入了現代舞蹈的元素,所以才會看著更有韻律和美感。
若說王二妮的才華全靠抄襲,她則是有一半借鑒,那馮秋萍,就是憑真本事吃飯了,看來,這位在前世的工作,八成跟藝術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