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為兒子,孫明光對父親卻是有著最天然的信任和崇敬,立刻拍著胸口保證道,“爸,您放心吧,我可沒那膽子,再說我跟春曉感情好著呢,我肯定不會背叛她的……”
孫常友一臉欣慰的點頭,“那就好,找機會咱們倆家吃個飯,把你們的婚事給定下來吧,也省得你整天惦記著。”
“真的?謝謝爸!”孫明光驚喜過後,又開始發愁,“春曉前些天跟我說,她家裡最近的氣氛不太好,怕是沒心情商討婚事呢。”
聞言,孫常友就隨口問道,“胡家出啥事兒了?”
孫明光道,“她二哥受傷住院了,不知道犯了啥事兒,連工作都給調動了,而且,出院後,精神狀態也不太對勁兒,估摸著是留下啥後遺症了,總之,胡家現在烏雲慘淡的,春曉說,她爸跟她二哥吵了好幾次架呢,杯子都摔了好幾個了,她媽哭著勸,可誰也不聽……”
孫常友皺起眉頭,“我記得她二哥叫胡先勇,在鋁廠職工醫院上班,不是說工作認真努力、為人憨厚踏實,人緣和前途都不差嗎?”
“是啊,我也納悶呢,他咋突然就轉了性子,難道是受了啥刺激?”孫明光想不通,“我還主動問春曉,要不要咱家幫忙呢,結果,她說不用。”
這下子,連心思不在這上頭、還在琢磨今晚要跟孫常友咋攤牌的張紅梅都好奇了,“你主動給她梯子,她都不接?”
孫明光點頭,也是一臉不解。
孫常友沉吟道,“應該是胡大慶事先叮囑了,不叫她跟咱們張口,那就說明,胡先勇身上發生的事兒,不方便傳出來……”
張紅梅當即不悅的道,“不可對人言的事兒,肯定不是啥長臉的事兒,還得藏著掖著的,我看,胡家八成是攤上事兒了。”
孫明光撓頭,“那咋辦?”
張紅梅不耐的道,“既然他們不說,咱們就當不知道,胡家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沒道理叫咱們去幫著收拾爛攤子。”
孫明光不敢反駁,老實“喔”了聲。
張紅梅開始攆人,“你不是想去打牌?趕緊走吧。”
孫明光忽然覺得自家氣氛莫名也不對勁了,卻不敢多問,趕緊三下五除二的喝光了碗裡的粥,抹抹嘴走了。
門一關上,氣氛更壓抑了。
像是暴風月來臨之前,叫人心頭發沉。
孫常友眼神閃了閃,關切又小意的道,“今晚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在廠裡受誰的氣了?”
張紅梅轉過頭來,目光鋒利的盯著他,連彎都不拐,直接問,“你認識楊金枝吧?”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一句,就算城府再深,孫常友臉上的表情也沒管理到位,眼皮猛地一跳,神色肉眼可見的僵硬。
見狀,打散了張紅梅心裡最後那一絲絲的僥幸,不過整個人也變得越發理智冷靜,眼前麵對的,不再是她的丈夫,而是談判對手,“楊金枝,認識還是不認識?”
孫常友又不傻,見她強調楊金枝這個名字,心裡已是有了不好的預測,大腦開始瘋狂的轉動著,想著應對之策,嘴上更是不敢再耽誤,儘量若無其事的道,“楊金枝啊,算是認識吧,不太熟,不過見麵也說過幾句話,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