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卻道,“我跟許巍,和你跟霍工又不一樣,我才不惦記他,見不見的無所謂……”頓了下,略帶幾分嘲諷的道,“估計他最近也不想見我。”
誰不知道她家出的那點事兒啊,楊蓉月在全廠都出名了,雖然上頭領導壓著沒鬨起來,但該知道的都知道,該笑話的還是笑話,韓家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光嘲笑她爸戴綠帽子,還順帶著踩她一腳。
她得虧心理強大,不然就得學孟嬌,跟老鼠一樣躲起來了。
憑什麼啊?犯錯的又不是她,楊蓉月也不是她親媽,她才不會覺得丟臉呢。
但顯然,許巍覺得失了臉麵,被人評頭論足的,甚至是看樂子或是接受憐憫和同情,都有違他以往的形象,暫時跟她保持距離,多少能少些影響。
韓英能看透,宋紅果自然也明白,沒接這話茬,轉而問道,“你爸跟楊蓉月辦完離婚手續了嗎?”
聞言,韓英頓時來了精神,“辦完了,楊蓉月已經被送回楊家莊了,楊春蘭和孟歡也都被遣送回去種地了,就隻有孟嬌……不過,她也沒臉再待在總廠,我估計很快就會調職,她要是聰明,就該主動申請調到外市的下屬單位裡去,離得這裡越遠,她越安全,就怕她舍不得。”
宋紅果心想,就是孟嬌舍得,楊蓉月也不會同意,孟嬌要是跑了,她依靠誰去?“你爸現在,怎麼樣了?”
韓英勾起唇角,“正常上下班,看著跟以前沒啥兩樣,是不是很神奇?”
宋紅果不知道說啥好了。
韓英繼續道,“我還以為他最起碼也得頹喪一段時間呢,結果跟沒事兒人一樣,看來楊蓉月在他心裡也沒那麼重要嘛……”
可一個並不重要的人,硬是壓了她這麼多年,是不是說明她這個閨女在他心裡的分量更輕?
“以後,就苦儘甘來了……”楊蓉月沒了縣長夫人的身份就再也拿捏不了韓英,而韓城,經過這一回,三五年內想來也不會再娶,等他再有心思時,韓英也嫁出去了,不會受太多影響。
韓英苦笑道,“但願吧,還是你幸福,沒叫李家連累了,我就倒黴了,平時被她欺負還不算,臨到最後還得被坑一把大的,以前我名聲就被她給毀的差不多了,現在更沒人願意跟我走動了,好像跟我走近就會被打上輕浮放蕩的標簽,特麼的,楊蓉月又不是我親媽,偷情還能傳染不成?也就你,不嫌棄,不怕被人說三道四……”
宋紅果勸道,“這都是暫時的,再大的新聞過不了幾天熱度也會降低,就像楊蓉月一樣,現在還有幾個提的?消失的無聲無息,再過些天,說不定大家都會忘了醫院裡還曾經有這麼一個人,你再看楊金枝,更是沒激起半點水花,也就身邊的幾個人關注下,其他人看幾天熱鬨,轉頭還是忙著去操持自己那一大家子,誰能閒著沒事乾光盯著彆人看?”
韓英問,“那你甘心嗎?她們犯的事兒,本不該這麼低調處理的,依著規矩,非得扒下她們一層皮來不可。”
宋紅果笑笑,“沒什麼不甘心的,她們也都受到懲罰了不是嗎?低調沒有錯,保全了大多數人,包括廠裡的利益,那就該顧全大局。”
韓英聽完,一臉複雜的道,“我姥爺和大舅也是這麼說的。”
當自己的喜好跟大多數人的利益,尤其是集體利益發生衝突時,硬剛是愚蠢的,妥協才是上策。
不然,你就會淪為那些人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