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孩子而言,男女鑽麥地偷情的話題屬實超綱了,宋紅果不好直言,隻得斟酌著道,“是不是做了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不能正大光明現於人前的事兒,八成是被人所不齒或是不妥當的,至於她後來被害,跟藏麥地有沒有關聯,這個也不好說,但媽媽能肯定的是,跟你無關,你由始至終,都沒參與進去。”
“真的麼?真的跟我沒關係?”
宋紅果斬釘截鐵的道,“真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霍明樓也語氣篤定的道,“你媽媽說的對,在那件事情裡,你就是個無意間瞥了一眼的路人罷了,完全不必有什麼負擔。”
若那對男女的事兒,是淩遠捅出去的,才會成了難以消減的負擔,不管他是有意無意,幸好,不是。
倆人接連寬慰,淩遠呼出一口氣,繃著的脊背終於放鬆了下來,不過,好奇心又湧上來,“媽媽,那他們當時藏麥地裡到底是在乾什麼呀?”
宋紅果,“……”
這不就尷尬了嘛,叫她怎麼回答?
霍明樓清了下嗓子,神情也有幾分不自在,夜晚的風微帶著些許涼爽,卻也吹不散他臉上的熱意。
鑽麥地,鑽草垛子,鑽小樹林,鑽玉米地……,村裡這種事兒並不算少見,尤其是談對象的時候,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能真的心如止水呢?情緒上來,想要親熱,自是要找個隱秘的地方互訴衷腸一番,麥地、草垛子,小樹林,就發揮了它們的作用,夜裡若是有心去找,很大可能會撞見一對野鴛鴦。
尤其是男女出軌偷情,這幾處地方,絕對是首選。
霍明樓再品行高潔,對這些事兒,也是知曉一二的,畢竟,他也有過實戰經驗了,雖不是鑽的麥地草垛子,可性質是一樣的。
見倆人都詭異的沉默,淩遠不解的喊了聲,“媽媽?”
宋紅果無奈,隻得道,“那個,媽媽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的事情,總不好亂猜,萬一猜錯了,給你個錯誤的引導,那就不好了。”
淩遠接受了這樣的解釋,不再追問。
倒是霍明樓低聲問淩誌,“那件事的後續呢?怎麼處理的?”
淩誌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消沉,“不了了之。”
霍明樓皺了下眉頭,“畢竟是一條人命,就沒個交代麼?女方的家裡人呢?事後也沒有追究?”
淩誌搖搖頭,他到底比弟弟大了幾歲,心智又早熟些,所以男女鑽麥地的事兒,他是懂的,“做出那種醜事兒,女方的家人羞於提起她,彆說追究誰的責任了,壓根不認她這樣的女兒,隻當她是掉河裡淹死的,隨便裹了條破席子埋了。”
霍明樓沉聲道,“那男人,手裡有些權柄吧?”
淩誌頓了下,才低聲“嗯”了聲。
所以,他爸爸即便猜到了些真相,也無法跟辦案的人員說,他們本就身份敏感,如何敢再去替旁人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