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樓這才點頭,“我聽你的。”
本打算勸說的李賀摸了摸鼻子,得嘞,用不著他費口舌了。
大門外,這會兒其實沒站著幾個人,打獵的人從山上下來後,被聽到動靜的村裡人圍著七嘴八舌的問了一番後,就簇擁著去了大食堂,隻留下喬永輝和趙振華,還有幾個受了小傷不放心,想讓宋紅果給再檢查一下的。
打開門,宋紅果先看向喬永輝,見他臉色泛白,胳膊那兒的繃帶都染紅了,也顧不上寒暄,直接催著幾人進來。
趙振華攙扶著喬永輝,明顯看出喬永輝腳步有些虛浮,不過是一口氣強撐著而已。
其他人倒是沒啥事兒,更像是來湊熱鬨的,嘰嘰喳喳的跟宋紅果說著打獵時的凶險,重點描述了一番喬永輝的英勇無畏,言語之間,對他很是服氣。
宋紅果心想,看來這次打獵,他受傷也算是福禍相依了,遭點罪,卻給自己拉了一波好感,這對他眼下的處境無疑有很大幫助,流點血倒也值了。
不過遭罪也是真遭罪。
東平屋正中那一間,早就被她改造成簡單的處置室了,有桌椅,有藥櫃,一些簡單的醫療操作都能在這裡完成。
進來後,宋紅果戴上口罩,等喬永輝坐下,先給了他一支葡萄糖喝了,補充下能量,這才小心翼翼的揭開包裹在他胳膊上的繃帶和紗布,因為粘連著血水和藥粉,揭的時候並不太容易,她儘量動作輕柔,但喬永輝卻像是感受不到什麼疼,從頭到尾眉頭都不皺一下。
倒是旁人看的直吸冷氣。
傷口很長,還很深,皮肉翻飛,猙獰可怖,比她想的要嚴重多了。
趙振華焦灼的問,“表妹,你看這傷口有沒有大問題?也不知道傷到骨頭了嗎?會不會留下啥後遺症?”
宋紅果道,“得檢查一下才知道。”,說完,她提醒喬永輝,“你忍一下,檢查有點疼,也不好打麻藥……”
喬永輝低垂著頭,聲音木木的道,“我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呢?
這傷的都要見著骨頭了,宋紅果看他一眼,沒再說話,開始上手檢查,仔細捏了一遍,鬆了口氣,“還好,沒骨折。”
趙振華聞言,頓時一臉慶幸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傷口太深,得需要縫合,不然長不起來。”
“那就縫。”
喬永輝明明才是當事人,卻表現的像個看客,無動於衷,隻有漠然以對,“不用縫,慢慢養著,也能好。”
他以前都是這麼對付的。
作為醫生,最不喜得就是碰上這類病人,不光是不配合,而是不管你咋說,他們就是對病情不重視,可等到哪天病情嚴重惡化的時候,往往又會蹦出來找麻煩,大罵你是庸醫,好像你害了他一樣。
宋紅果壓著脾氣,淡淡的道,“可萬一感染了呢?那就不是縫合幾針的事兒了,那得去急診搶救,還有,就算你運氣好,沒感染,但傷口處置不到位,好不利索,你這條胳膊以後乾活就會受影響,你確定還不當回事兒?”
說完,又補上一句,“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愛惜,還有誰會在意呢?”
聞言,喬永輝身體一僵,總算有點情緒反應了。
趙振華無奈又氣惱的拿手點了點他,轉頭對宋紅果道,“甭管他,你給他縫就是,連麻藥都不用,讓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