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說完,宋紅果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的道,“你說的有道理,就像一個人生了病,不能為了怕疼怕麻煩怕花錢,就拖拉著不去醫院看診,拖到後來,往往病情加重,悔之晚矣,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早發現早治療,一時麻煩,卻能一勞永逸……”
係統聞言,立刻得意起來,“就是嘛,有問題藏著掖著,最要不得了,最近爆出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就像是個毒瘤,任其發展,還不知道廠裡的風氣會被霍霍成啥樣呢?現在多好,該抓的抓,該罰的罰,讓那些蠢蠢欲動不老實的人,都睜開眼看看,看到他們的下場後,還敢有花花心思不?”
宋紅果一本正經的附和道,“嗯,等後麵廠裡騰出空來處罰了他們,肯定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係統“嗯嗯”應著,神色越發得瑟起來,接著就聽她又道,“但這事兒還是不宜再繼續發酵下去了,免得有人趁亂摸魚,破壞團結和生產,你得明白,眼下既不是我穿過來的年代,也不是你所在的後世,現在是六零年,你難道忘了這段特殊的曆史是多麼敏感了?”
係統噎了下,忍不住辯駁道,“可,可還沒到後麵那些年呢……”
宋紅果幽幽地道,“已經有征兆了,秩序崩壞,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旁人不知道,任由這種混亂持續,隻顧著看熱鬨或是自保,都情有可原,但你我不是呀,難道我們也要摻合上一腳,成為雪崩時並不無辜的雪花?”
係統,“……”
“如果,法律健全,我也不會多管閒事,可誰叫眼下特殊呢?我也不是想力挽狂瀾,隻是不願隨波逐流罷了,你站在上帝視角上,更應該清楚才對。”
係統這才勉強被說動了,輕哼了聲,嘟囔道,“好啦,不就是想知道內鬼是誰嘛,我還能瞞著你不說?”
宋紅果勾起唇角,哄著它道,“小田田高義,廠裡這次風波若能儘快平息,你絕對是首功!”
係統不情願的嘀咕道,“那有啥用?又沒人知道,錦衣夜行而已……”
“那句歌詞怎麼唱的來著?致吧黑夜裡的嗚咽和怒吼,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黑夜裡的也算。”
係統終於露出笑模樣來,“其實英雄不英雄的我也不是很在意啦,就是見不得彆人著急難受……”
“嗬嗬……”看她信不信!
係統炫夠了,終於神秘兮兮的道,“一共關了七個人,跟丟失文件有牽扯,好家夥,怪道保衛科那些人啥也審不出來呢,那鬼演技一流,擱在後世還不得捧個小金人回來啊?心理素質也好,完全看不出半分心虛和緊張來,我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說實話,我一開始壓根就沒懷疑他,誰知,偏偏被他打臉了……”
“所以,到底是誰?”整這麼多前戲鋪墊有意思麼?
事實證明,很有意思。
“肖春生!”
“肖春生又是誰?”
“就是負責看守那間資料室的人!”
“監守自盜啊?”
係統感慨道,“是啊,誰能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呢?他是廠委的乾事,還是從步隊裡轉業回來的,正治關係沒得說,為人處事也不錯,鐘廠長對他還挺看重的,想培養他,要不然,也不會把看守的重要任務交給他負責了,就想著他忠實靠譜,又有功夫,結果……唉,被信任的人捅刀子,得多難受啊?”
宋紅果聞言,遲疑著問道,“你確定是他?要是搞錯了,問題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