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也看上了一張羅漢床,紅木的,雕花也精美,擺在前廈下,鋪上層席子,就可以當涼床用。
這兩樣大件,是不能瞞過胡大爺眼睛的,所以,擺到了明處,還有一摞報紙,和十來本翻譯的蘇連。
胡大爺隨意的瞥了眼,也沒細細檢查,總共收了她十五塊錢,還搭了她倆個花瓶,係統一見,就激動的嚷嚷起來,“這也是好東西啊。”
宋紅果不懂,就是懂,這會兒也得裝不懂,收下後,笑著客套了一番,送了胡大爺一包蘭花豆做回禮。
倆人都心滿意足。
不過,羅漢床和棋桌她一個人搬不走,隻能出去找人幫忙,她運氣不錯,碰上了在路邊等活兒的許家樹。
看到他,宋紅果還有些意外。
許家樹蹲在陰涼地裡,正百無聊賴的咬著根草跟旁邊的人閒扯,見她過來,立刻激動的迎上去,“表姐,你咋來這兒?”
宋紅果笑道,“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在這裡?”
許家樹低聲解釋道,“我早上賣完東西,有空還是到這裡來,有棗沒棗的打一杆子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宋紅果想了想,“要不,我幫你問問,看能安排個固定的工作嗎?正式工不好辦,臨時的應該問題不大。”
總比這麼乾散夥兒強,最重要的是,這樣給旁人的印象就是不務正業,沒啥出息,影響將來找對象。
顯然,許家樹也能想到這層,眼睛裡都放光了,“我肯定是求之不得,但是……會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
宋紅果也沒把話說死,“我先試試。”
“好,好,謝謝你,表姐,我,我真是,不知道咋感激你好了……”許家樹有些語無倫次,甭管人家能不能辦到,有這份心、這句話,就足以讓他感動。
“行了,真要謝我,眼前就有機會,我在廢品收購站買了張床和桌子,辛苦你跑一趟,幫我送回家裡吧。”
“好,好,我這就去……”
他樂顛顛的和其他等活兒的打了個招呼,就跟她走了,到了收購站,輕輕鬆鬆的把床和桌子搬上去後,頂著個大太陽,就迫不及待的往紅柿大隊送。
宋紅果攔都攔不住。
走到醫院門口時,她把那張棋桌搬下來,說是要帶回宿舍裡用,許家樹也沒多尋思,等他離開後,她壓根沒進醫院,找了個沒人的旮旯角,就把桌子收進空間了,還有那些舊報紙和花瓶,拎在手裡的隻有幾本蘇連,打算擱在辦公室裡當個消遣。
現在雖說倆家關係鬨得有些僵,但書籍並沒禁止,要等到六七年後,才會被當成敏感的東西,不讓正大光明的看了。
果然,許向紅看到她手裡的書,還頗有興致的跟她探討了兩本,尤其是那本經典名著,鋼鐵是怎麼練成的,在當下,對有誌青年來說,簡直人手一本。
書裡的那些話,更是人人能背誦幾句,當成座右銘一樣的寫下來。
宋紅果前世看這本書,感觸並不深,完全是當成學習任務,因為考試要考,現在聽著許向紅感情充沛、情真意切的朗誦那段話時,她幾乎要為以前的淺薄感到羞恥了,於是,也鄭重的把那段鼓舞人心、撫慰靈魂的話,一字一畫的寫了下來,擺在了顯眼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