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樓問,“你是擔心醫院其他同事有意見?”
劉靜沒等他說完,臉色就變了,後麵那些所謂寬慰的話,壓根就聽不進去,她坐在沙發上,指尖用力揪著衣角,克製著不叫自己失態,但出口的聲音還是不免尖銳了幾分,“這是婦聯的決定,還是宋紅果的決定?抑或是您的決定?”
“……”
回家得路上,宋紅果問霍明樓的意見,“這事你怎麼看?”
霍明樓一臉認真的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宋紅果笑的很是無奈,“這事兒,我說了不算。”
宋紅果,“……”
張院長氣笑了!
劉靜不甘的反問,“不然呢?這兩天,我明明上課的反響不錯,女工們都聽的津津有味,學習效果有目共睹,可她再次接手後,就要把我攆走,您讓我怎麼想她?敢說這件事,不是她攛掇的?我看,從頭到尾都是她一手設計的,就是為了看我笑話,凸顯她自己的本事。”
這話,毫不留情的都甩在了劉靜臉上,比耳刮子還狠,簡直把她拉踩的一文不值,毀了這麼多年的驕傲。
霍明樓想也不想的道,“我覺得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群眾的呼聲,也該認真對待,婦聯的決定,是站在廣大女同誌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值得肯定和支持。”
劉靜猶自還在道,“我不服氣!我要求公正公平的對待,您還是不能做到這點,我隻能像上級領導反應了。”
張院長指了指門,“你隻管去!”
她蹭的站起來,因為屈辱,也因為氣憤,渾身發抖,“張院長,都說您公正,您就是這麼公正對待每一位同誌的?您的一視同仁,就是打壓其他人,來偏頗宋紅果一個?”
對方也是懂人情世故的,聞言,理解的點點頭,“那回頭我跟你們張院長提一提吧,雖說這上課不是看病,可也不是誰都能勝任的。咱們共同辦這個活動,初衷是為了讓廣大女同誌受益,了解更多的婦科知識,可她們要是不買賬,連課都聽不進去,那組織這個活動的意義不就沒有了?”
宋紅果搖搖頭,“我並不是太在意旁人的態度,就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承擔的太多了……”
他張正德行得正站的直,坐在這個位子上,還從來沒做過一件虧心事兒,居然還威脅起他來了……
劉靜攥著拳頭出了門,風一吹,頭腦就清明了幾分,但是,她狠話已經放出去了,如今騎虎難下,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再者,她也沒有彆的選擇,要是依著張院長的意思,她灰溜溜的離開,那她還有臉見人嗎?
她之前做的那些,豈不就真成了個笑話?
況且,她並不覺得自己比宋紅果差,說到底,就是宋紅果舍不得把風光讓出去,隻想獨占榮耀,而張院長又偏心她,護著她,幫她排除異己。
所以,她不能認輸,逼到絕路,隻能搏一把,贏了,宋紅果的風光以後就是她的了,她從此翻身,輸了……也不過是像現在這樣,處境還能更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