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隻有他們仨,宋紅兵昨天就已經出差走了。
一個上午,她這心裡都不靜,也就在做手術時,顧不上去琢磨彆的。
早上,宋紅果上班前,就跟倆孩子交代好了,晚上接他們去周所長那兒吃飯,飯後再去上課。
她想要的是那種烤出來能流油的地瓜品種,黃燦燦的瓤兒,比糖都甜,是冬天生了火爐後,必不可少的一道風景。
宋紅果這次沒讓他失落,含笑“嗯”了聲。
種完莊稼,也到了月底,月底這天是周所長的生日。
等到中午,霍明樓來接她,她才總算是踏實了些。
“下個月,咱廠裡也會發一次西瓜,每人倆兒。”
她說的合情合理,霍明樓雖有些失落,卻也很理解,其實包括他在內,時間也是不自由的,要是年底廠裡有什麼緊急任務,他也得留下工作。
係統調侃,“你是緊張了吧?”
她也會覺得不舒服,畢竟結婚不是談戀愛,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兒,結婚過日子則是倆個家庭的事兒,磕磕碰碰的有太多小問題,若是婚前彼此滿意,那磨合起來就順利,可若是婚前彼此就不喜,那一點點的問題都可能會擴大成難以調和的矛盾。
所以,當地人也很少直接那麼吃,都是切成片,曬乾後再磨成粉,用來蒸窩頭或是攤煎餅都可以,做出來的熟食,帶點甜味兒,隻是黑乎乎的,不如白麵的好看喧軟。
忙了倆早上,總算把想種的都種完了,六分的地,承載了母子仨人的希望,從這天起,淩誌起床後第一件事,不再是喂豬喂雞了,而是往自留地跑,就想看啥時候埋下的種子能發芽出苗。
她還特意穿上了裙子,能把霍明樓迷的拉著她鑽小樹林那種。
至於禮物,她來準備,路上從商城買了幾樣,放在籃子裡,兩瓶好酒,一包點心,一包葛粉,還有已經放軟了的水杏,甜瓜瞅著熟的,也摘了幾個,塞的滿滿當當,拿出手去,誰也挑不出理來。
而矛盾,最易消磨掉感情,日積月累,婚姻便隻剩下一地雞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了。
係統也沒笑話她,還寬慰了她一路,卻收效甚微。
“我聽說,還會發冰糕票和汽水?”
“嗯,冰糕票能發兩月的,每次十張,下午領工資就應該有了,汽水是一捆,九瓶,對了,還有啤酒,散裝的那種,每年隻會在七八九三個月裡生產,你想喝的話,帶著搪瓷缸去裝,一缸一毛錢。”
“咱廠裡的福利還真是不錯……”
“嗯,比起其他單位,確實要好很多,全市,也隻有煤礦上能跟咱們鋁廠比了,但煤礦上太臟,聽說出門乾一天活兒,回家臉上都是黑的,還是咱這兒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