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萍惱聲道,“她這是打擦邊球,鑽空子。”
19號不滿道,“現在是怨懟她的時候?趕緊想法子先把眼下應付過去吧?鐘廠長可不好糊弄,他已經懷疑你了。”
馮秋萍抬眼,迎上鐘廠長平靜的注視,心臟不由一縮,下意識的道,“什麼抄襲?這是誣陷!”
鐘廠長淡淡的道,“這麼說,你不承認?”
馮秋萍深吸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切不能露出破綻,她越坦蕩,才能越不叫人起疑,“是,我不認,那首歌曲就是我自己作詞作曲,怎麼可能是抄襲?舉報的人是誰,她說我抄襲誰了?讓她站出來,我跟她對峙!”
鐘廠長這一刻,心裡有了決定,哪怕讓人調查了,他依然想著,或許會有誤會,可現在,他無比確定,那封舉報信不是誣陷,而是事實。
馮秋萍演技再高,喊得再斬釘截鐵,做出一副坦蕩無愧、毫不心虛的模樣,但這般表現,越發顯得她虛張聲勢,掩飾她的底氣不足。
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亂,這次沒躲過他的眼睛。
不過,他也知道,想逼她承認,可能性並不大。
果不其然,接下來,不管他們如何施壓,馮秋萍就是一口咬死,那首歌曲是她創作的,質疑她,那就擺出證據來,她也不怕跟舉報的人對峙。
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像是篤定了舉報之人拿她沒辦法,或是,沒法站出來,鐘廠長心裡有了個猜測,難道舉報的人身份不便露麵?
所以馮秋萍才敢肆無忌憚的抄襲了對方的勞動成果、且不怕對方公開站出來揭穿她的無恥行為?
這麼一想,倒是說得過去了。
可這也無疑,讓他們的審問,進行不下去。
最後,隻能暫時這樣。
馮秋萍離開後,劉主任不甘心的道,“就沒辦法撬開她的嘴嗎?明明她就是在撒謊,咱們調查了她的過去,馮家的人,壓根就不知道她會唱會跳,作詞作曲更是沒人教過她,她說是自學成才,可這才華來的也太莫名其妙了,這世上,天才有幾個?創作國慶節那首歌,她說是靈感來了擋不住,嗬嗬,我看她就是嘴硬,當咱們是傻子在哄呢。”
鐘廠長平靜的道,“說一千到一萬,咱們沒證據。”
劉主任不解的道,“寫舉報信的人,或許就是真正的詞作者,就算不是,也是知情者,她為什麼不站出來呢?那樣咱們也能了解更多的信息,說不定就能找出證據了,總不能是擔心咱會包庇馮秋萍、轉頭給她穿小鞋吧?”
鐘廠長意味深長的道,“或許是對方的身份不方便。”
劉主任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是了,有些人的身份,如今低調都來不及,哪怕被人竊取了勞動成果,為了不節外生枝,也會選擇吃了這個啞巴虧,如今這樣的事情並不算稀罕,她為難的歎了聲,“那就沒辦法了。”
鐘廠長道,“怎麼沒辦法?省裡的調令先擱置,對方要是詢問,就直言馮秋萍同誌在品行和能力上存在些疑慮,沒有查清之前,不適宜工作調動。”
劉主任眼睛一亮,這辦法好,先把她困在廠裡,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