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果又找出一雙棉線手套來給她,“送你的,戴著這個乾活,情況會好一點。”
榮景悅並未跟她客套,笑著道了謝。
等她走後,宋紅果從商城裡又買了兩盒,吃完飯去上班,路過趙家時,給了趙保慶。
“大舅,你給他們分分吧,看誰的手腳裂的厲害,就讓他們抹上點,彆硬撐。”
趙保慶一開始不以為然,“不用,哪個老爺們手腳不裂口子?開春暖和就好了,沒那麼嬌氣……”
宋紅果耐心解釋了一番,情況不嚴重的,自然抗抗就沒事兒,但口子裂的太深,就有可能會引起某些並發症,甚至會留下後遺症啥的,影響手腳的靈活度。
趙保慶聽的一愣一愣的,“真的啊?”
宋紅果一臉正經,“當然是真的了,大舅,我還能嚇唬您不成?”
確實不是嚇唬,她說的那些情況發生率很小,但不代表沒有啊。
趙保慶這才小心翼翼的把藥膏收下,“那行,回頭我就給他們分一分,彆為了掙錢,再鬨出彆的毛病來。”
那就不劃算了。
宋紅果自然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不希望自己好心辦壞事兒,“聽說,第一批房子快竣工了?”
聞言,趙保慶笑起來,“是啊,我打聽了,再幾天就封頂了,隻剩下屋裡頭那點小活兒,一百多號人,同時起了三棟樓,這速度可不慢啊,咱們大隊的人,一個個的都挺勤快,沒丟人。”
宋紅果點頭,含笑道,“年前,估計就蓋完這三棟暫停了,太冷了,也沒法施工。”
“嗯,土都要凍上了,是不能再乾了,我估摸了下,等屋裡那點活兒乾完,他們能拿三十多塊錢,不少啦,說不準開春還能再去掙點兒。”
“廠裡的房子缺口還很大,蓋房子這活兒,一時半會的停不下,要是其他單位也有樣學樣,那將來用人的地方更多……”
趙保慶聽出她話裡的意思,老眼都亮起來,“那這事兒,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大有可為啊,就算不是工人,但錢不少掙,大隊輪流抽調十來個人出去,既不影響種地,家家戶戶還能多個進項,誰不樂意?
宋紅果點到即止,提醒了幾句後,就騎車子離開了。
今上午不忙,沒手術,門診上也寥寥幾個病人看診,倒是一樓藥房那兒,排著長隊買凍瘡藥膏,好歹有幾分熱鬨。
沒事兒乾,宋紅果就抱著暖水袋看書,不時跟許向紅閒聊幾句,這年頭,醫生的待遇跟醫院的效益不掛鉤,所以病人多少,誰也沒壓力,反正月底就拿固定的工資。
係統忍不住感慨道,“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雖然這個年代物質貧乏,但生活的幸福指數,卻未必不如後世啊,後世看似富裕,可精神壓力太大,生生消耗的完全感受不到生活的愉悅,哪像現在啊,不愁房子,不愁工作,也不擔心醫療和教育,人與人之間也不用攀比,掙得都差不太多,誰也不用眼紅誰,這日子過得,不比後世的人舒坦?”
“唯獨限製了那些有野心的人發展,把他們困在一個固定的框架裡,不讓他們伸開手腳施為,還是挺痛苦的。”
宋紅果聽著它念叨,跟著回應了幾句後,就催促,“趕緊去盯著李朝陽吧,彆錯過好戲了。”
係統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