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掉到海底的落差,連她都不夠適應,借著工作才能忽略,那阿燃呢,這兩天很難忍吧。
盛檀沒收到回複,她笑了笑,脫下衣服把禮服裙換上,提著裙擺站在門口的落地鏡前。
墨綠色長裙把皮膚襯得極白,妥帖勾勒凹凸身形,胸前薄紗被飽滿頂起,本就誇張的領口更呼之欲出,溝壑灼眼。
盛檀靜靜看著,計算時間,比她預想中更快的速度,她房門被“滴”一聲刷開。
他果然跟他一起回來了。
盛檀動了動,朝門口轉身,紅唇微揚,若無其事問:“阿燃,我紅毯穿這個,好看麼。”
陸儘燃盯著她,中午的天色陰霾,窗簾拉了大半,開著燈,盛檀就在燈下,那束光打在她圓潤的胸口。
沒有合適的胸貼,她連內衣都沒穿。
故意把他丟進冰窟裡兩天之後,她就這樣不管他的死活,把他放在股掌之間隨便玩,說冷就冷,想熱就熱。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陸儘燃語氣沉靜,一步步上前拉住盛檀,走到床尾坐下,把她攔腰攏到自己腿上,垂眸看著她波瀾四起,“好看到……”
他不說完,低頭親她嘴唇一下。
她塗了口紅,也沾到他唇上,他停都不停,把她往上托,直接俯得更深,落在那道領口暴露出來的奶白中間。
盛檀一把抓住他,明明是她得逞,可湧起的反應即使做了再多心理準備也頂不住,他不收斂地儘情施力,像要把滿漲的壓抑酸澀都發泄給她。
她仰了仰頭,牙關間滲出聲,等他再抬起,她胸前斑駁的口紅殘留和大大小小紅痕堆疊,猶如雪丘上濺了鮮豔的血跡。
“抱歉導演,”陸儘燃輕輕揉弄著,仿佛這些罪行不是他犯下,“你這裡的印子三五天應該消不掉,如果消了,我再來補,你看這條裙子,還要穿出去麼。”
盛檀扯他發梢:“陸儘燃,你怎麼這麼醋啊。”
她尾音清媚地拖著,房門突然被敲響,方果在外麵語氣激動地說:“檀檀姐,在嗎!剛收到了幾l份同城特快,看起來好像都是禮服,不知道誰送的!”
她旁邊還有其他人聲音,應該都是快遞員。
盛檀沒想到會被打擾,先冷靜應了一聲,馬上要脫裙子,但青天白日,當著陸儘燃的麵她做不出,趕緊把他推到浴室關上門,自己出來換好衣服,鎮定去開門。
四個快遞員送過來不下十個大盒子,其中一個人是不同公司,盛檀敏銳攔下來去看地址和寄件人,眸色一冷:“這個拿走,我拒收。”
快遞員忙解釋:“聞先生說了是給盛小姐解圍,這套是今年——”
盛檀一笑:“彆讓我說難聽的,可
以麼。”
方果及時上前把人勸走,剩下三個人也不敢進了,盛檀早就注意到其餘快遞單上貼著談今科技的標識,側身讓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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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大盒子,依次拆開。
除了兩套男款黑西裝外,都是她的,三套今年藍血品牌的高定禮服,她合身的尺碼,相配的高跟鞋手包,以及足夠在各大拍賣會作為壓軸藏品的全套天價珠寶。
凡是給她的,每個盒子裡都附一張卡片,內容很簡單,同一句話。
TAN的禮物。
人人以為是TAN視頻送給合作方應急的禮物。
她卻不會想到,她自己就是TAN。
房間裡恢複寂靜,盛檀給梁原打了個電話,梁原半真半假說:“對,我老板讓送的,盛導你不用有負擔,我老板就是迷你迷到不行嘛,再說作為宣發合作方,我們本來就有責任,你隨便穿,那套給燃——”
哥字還沒吐出來,梁原迅速收住,硬著頭皮又接了個“燃”。
“給燃燃的西裝,”他咬著舌頭說,“你幫他試試。”
浴室門“哢”的擰動,陸儘燃不緊不慢出來。
梁原敏感捕捉到他聲音,差點背過氣,怕他對稱呼發火,緊急掛了電話。
隨後陸儘燃手機上收到梁原口吻嚴肅的微信。
——“哥,阿姨檢查報告的事有眉目了,這幾l天就能拿到實證,事實恐怕不隻是停藥那麼簡單,盛君和是那個時候就認識了蔣曼,要追她,才不耐煩,對妻子放棄治療的。”
——“盛檀姐一旦知道,對盛君和跟蔣曼的恨,都會成倍落到你身上,她肯定加速報複,跟你徹底結束,你怎麼辦。”
他怎麼辦。
陸儘燃眼簾壓低。
她想過麼。
她想過,她每一天,其實都是在一刀一刀殺他麼。
盛檀沒注意到陸儘燃的神情,兀自搖頭:“談今的老板這麼有閒錢嗎,借來的也是很大一筆開支,就為了給我用?”
陸儘燃垂眸掃過珠寶匣,拾起裡麵一枚最紮眼的粉鑽戒指,手指不易察覺地輕微顫著,唇線收緊,鄭重其事戴在盛檀左手細長的中指上,圈號恰到好處。
他攥住,怕她摘下,抬眼看她,唇翹起:“很有錢,很病態,很不可理喻。”
這樣的人,年複一年在陰暗的溝渠裡拚命夠著,夠那一抹並不獨屬於他的月光,想占有想私藏,想一絲不漏全摟進自己血肉模糊的懷裡,每天掰一點點來吃,就能最幸福地活下去。
他所有的都屬於你。
他仰望你,著魔地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