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回到她身邊,把她拚命抱緊。
“蘇白。”
“我在。”
“阿燃。”
“我在。”
盛檀哭夠了,側頭靠在陸儘燃肩膀上,安定感和驕傲溢滿胸腔,她又帶著鼻音笑出來,放任自己沉在他的體溫裡,輕聲說:“我男朋友怎麼這麼厲害,第一次做演員,就把導演搞得又哭又笑。”
陸儘燃彎眉,磨蹭她臉頰,貼近她耳邊問:“導演,我還有另一種方法,也能搞得你又哭又笑,你要不要跟我回家試試?”
盛檀當然是要試的,直接導致隔天睡到接近中午才醒。
連軸轉了這麼久,《獨白》成功送審,《春風野火》的大部分配角戲已經順利拍完,即將進入主線戲份的集中拍攝期,她懸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一點,忙裡偷個閒。
陸儘燃把工作儘量安排好,跟著盛導正式進組拍攝,路透圖剛一流傳出去,這段時間暴漲的無數粉絲就氣得要掀桌,到處開麥刷屏。
“靠靠靠來真的啊!我以為說什麼跟盛檀二搭是營銷號的謠言!結果還真拍!”
“盛導你能不能行行好!明知道我們小陸董對你什麼心思,你不回應,你裝傻就算了,還一邊享受他,一邊釣著,一邊再跟彆人談戀愛?這算什麼事啊!”
話題太火爆,劇組裡大夥兒都知道了,一個個清楚內情的隻能乾著急,憋死了也不能往外說。
陸儘燃拍完一段鏡頭,正在更衣室換戲服,上衣脫掉,赤.裸的上身沁了一點汗,肌理輪廓清晰流暢,簡單幾個動作,讓偷偷進門的盛檀看得移不開眼。
她靠在門上笑:“小陸董,要不要這麼帥啊。”
陸儘燃提著衣服回過身,慢悠悠走近她:“帥什麼,網上不是都說,我是白長了一張臉,被你騙得團團轉,你總是釣我,又不負責。”
“說說,”他略微揚眉,嘴唇要吻不吻地俯低,“盛導到底是怎麼釣我的。”
盛檀踮起腳,嘴唇在他弧線起伏的喉結上輕貼一下,若有若無地吮吻,在他下意識滑動,要更進一步時,她腳跟已經回落,故意跟他拉開距離,懶洋洋彎唇:“就是這麼釣的,乖啊,好好表現,爭取讓姐姐早日正式給你名分。”
盛檀嘴上說的輕鬆,心裡比誰都急。
她等那個可以當眾官宣的時機,實在等太久了。
盛檀翻日曆算著日子,中間幾經周折,細節反複修改,終於在保持全片原汁原味的前提下,望眼欲穿地盼來了《獨白》的過審通知。
真正拿到放映許可證的那刻,全劇組沸騰,江奕亢奮得嗓子破音,拍著桌子大喊:“這個時間——咱正好能趕得今年年底的評獎啊!不用等明年了!”
按慣例,國內幾大電影節評選報名的要求,一般都是截止在當年的八月初,以拿到許可證的時間為準,《獨白》剛剛好趕在了可以參選的尾巴上。
TAN視頻作為《獨白》宣發的全權負責方,再也用不著低調,主頁巨大廣告位鋪滿《
獨白》的海報,並且給出了明確的首映日期和院線上映時間。
盛檀親自剪出的最終版預告隨之發布,一上線就霸占各大熱門排行榜,蘇白的臉被各種截圖二創,覆蓋全平台。
《獨白》的上映時間趕在了黃金的中秋檔,中秋三天假期後不久,很快又是國慶,一個多月的公映期裡,占了兩個重要假期,院線自然競爭激烈,跟好幾部大導作品撞在了一起。
盛檀專門要求陸儘燃,除了TAN視頻正常的宣傳營銷外,不要插手乾涉票房和口碑的任何走向。
她相信《獨白》,相信自己,相信阿燃。
盛檀很明白,她和《獨白》一直以來都被唱衰,口碑不好,直到現在鋪天蓋地的宣傳期,仍然有大部分人帶有偏見,甚至做了票房墊底的預測。
為了防止有人惡意黑,盛檀沒有設置點映環節,直接開啟預售渠道,隻在電影正式上映的前一天,準備了盛大的首映禮。
首映禮當天,全劇組都換上了統一定製的服裝,胸前打著《獨白》的logo。
除了周浮光之外,主要演員全員聚齊,而喬微低頭躲在一邊,自從知道陸儘燃的身份,她根本不敢靠近他,唯恐引起他注意。
等全體聚在舞台入口處,準備登台時,有人才突然發現重點:“哎,不對,怎麼咱們的衣服都是黑的,就盛導和燃燃兩個人是白的——”
盛檀噙著笑,不回答,低頭看看自己跟阿燃特殊的衣服,握緊話筒,眼裡悄悄浮上緊張。
陸儘燃眸光勾著她:“導演,這麼重要的場合,不用跟我避嫌了嗎。”
盛檀明知故問:“小陸董想避嫌?那怎麼辦,衣服就這麼多,你要是不想穿白的,隻能找人換,那我可就要和彆人穿情侶裝了。”
陸儘燃的手悄無聲息撫上盛檀的腰,按在她脆弱的癢處以示抗議,盛檀耳根微微泛紅,還想跟他說話,主持人恰好推門出來,跟她點頭:“盛導,開始了。”
容納近四百人的IMAX影廳裡,觀眾席上黑壓壓坐滿,等主創走上台時,鼓掌聲叫聲熱烈掀起。
這圈子再紛紛擾擾,烏煙瘴氣,總有這些真心愛著盛檀作品,真正客觀公允的觀影人、影評人和媒體,在浪潮裡願意豎起一杆乾淨的旗,為電影誠實發聲。
到了提問環節,第一個問題就犀利地直指盛檀:“請問盛導,中秋檔和國慶檔所有開放預售的影片裡,目前《獨白》的預售票房非常落後,預測總票房也隻有兩三個億,您怎麼看?”
盛檀鎮定地勾唇:“我怎麼看?我用眼睛看。”
現場善意地大笑。
盛檀並不謙虛,正色說:“我之所以開放預售,就是為了這個反差,現在有多低,在公映後,《獨白》就會有多高。”
觀眾席嘩然。
此時此刻在盛檀的身邊,陸儘燃盤亮條順,一副十足的清純乖巧樣,大幅度淡化了大家對小陸董的敬畏心,有人繼續大膽提問:“盛導這麼自信,是因為欽定的男主角足夠禍國
殃民嗎?”
盛檀笑,大方點頭說:“等看完電影,大家會確定,我的男主角,禍國殃民隻不過是他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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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提問的最後一個問題,後排的女生迫不及待站起來問:“為什麼隻有盛導和燃燃的衣服是同款?”
這句話正中下懷。
盛檀深吸一口氣。
這是最後的問題,也是首映前最後的環節,等這個答案說完後,所有主創就會走下台,坐在觀眾席第一排,共同見證首映。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和阿燃的身上。
盛檀莫名鼻子發酸,壓住喉嚨裡不由自主的哽咽。
她舉起話筒:“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帶領《獨白》的所有主創,感謝大家的支持和認可。”
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盛檀公然牽住了身旁陸儘燃的手,跟他十指交扣,其他演員自然以為是導演安排的環節,紛紛配合,一整排的人,彼此都牽在一起。
盛檀感覺著左手握住的紋路和溫度,帶所有人給觀眾席鞠躬。
隨後,大家牽著的手紛紛放開,到最後,眾目睽睽下,隻剩導演和男主角還緊緊扣在一起。
偌大影廳,像按下了某個暫停鍵般,一切聲息都低下去。
陸儘燃的掌心在升溫,滾燙,出汗。
盛檀轉過頭,望向陸儘燃深黑的,不能相信的眼睛,裡麵劇烈翻湧的海水要把人淹沒。
她忽然就啞了,加重力氣把他握住,用另一隻手舉起話筒,眼睫間有碎星閃過,含笑對著觀眾席問:“我和我熱戀了很久的男朋友一起,給大家這個答案,夠清楚了嗎?”
現場死寂兩秒,凝固的影廳猛然被一聲大叫引爆,不止觀眾,連同在台上的劇組成員也快癲了,一個個漲紅著臉,臥槽臥槽不停。
盛檀聽不見彆的,隻知道重重抓著她的這隻手,燙到心緒沸騰。
她還想說什麼,陸儘燃驀地轉過身麵對她,一手攬過肩膀,一手環住她因緊張而繃到發硬的腰,生人勿近的少年像是朝她撲上去一樣,把她從頭到腳裹進懷裡。
閃光燈,快門聲,尖叫,吵鬨,都仿佛隔著遙遠距離。
耳朵裡隻有一聲重過一聲的心跳,咚咚咚咚,鑿開他的渴望。
“盛導,我有名分了。”
盛檀喉嚨裡堵了大塊的棉花,又酸又漲,她笑著擁住他:“對不起,片子審得太久,讓這一天來得太晚了,我們阿燃多受了很多委屈。”
陸儘燃清楚這裡是什麼場合,這場首映,對檀檀代表著多重大的意義。
他不能任性。
他強忍著放開她,手卻再也沒有鬆。
陸儘燃麵對發瘋的觀眾席,瞳仁亮得迫人,唇邊上挑:“今天參加首映的每一位,結束離場時請在門口領取一份伴手禮,作為今天見證我們的紀念。”
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想象得到,小陸董口中所謂的“伴手禮”,居然會是價值逼近六位數,印著TAN和獨白標誌
的天價禮盒,後續一發出去,被全網瘋狂嫉妒眼紅。
陸儘燃的語氣溫和悅耳,但喧鬨廳裡不知不覺就安靜下來,聽他調配。
他拉著盛檀走下台,坐在中間席位,其他主創收起激動的心,紛紛跟著落座。
影廳燈光關閉,巨大屏幕點亮,第一個背景音,隨著風吹雪落的聲音傳出音響,所有人的注意同一時間被吸引,完全落到電影上。
盛檀舍不得眨眼,想把整部片子裝進瞳仁。
她在聽,聽阿燃近在咫尺的呼吸,聽身後幾百人沉浸其中,跟著蘇白命運而發出的驚呼或抽泣聲。
屏幕太大了,畫麵太清晰,把人物的每個細節成倍放大,無所遁形。
以前總有人說,盛檀的鏡頭雖然美學無敵,但實際看不到情感,她在冷漠地記錄美麗和香豔而已。
但這一次,又要怎麼評說。
屏幕上的蘇白,猶如被導演的鏡頭一遍一遍隱忍愛撫著,不能宣之於口,不能直白表達,所以隱藏在無數偏心的光影之中。
他跟她,在電影裡就完成了早於正式戀愛的交互,他所有表情眼神,殺人時的狠厲,走進海裡的背影,她每一秒拍攝他的全情投入,都在訴說她的秘密。
情感要怎麼遮掩,哪怕捂住嘴,閉上眼,狠下心,她追逐著捕捉著他的鏡頭也會暴露,讓全國,全世界的每一家電影院,每片大熒幕,每雙觀看席上的眼睛來見證,讓浩瀚不絕的影史來見證。
一幀一幀,都是她的著迷,都是她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