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機場裡麵還有太陽?”喬以文往前走,低頭在他耳邊說,“不過你戴墨鏡很好看,我喜歡這個打扮。”
陸白無語地摘下墨鏡隨手掛到胸口,帶著黑色T恤領口往下,露出一點胸口的皮膚。
喬以文目光挪到那裡看了眼,唇角掛起笑,鬆開行李箱的把手轉頭往前走。
“裡麵都是重要的東西,彆搞丟了。”
“托運?”
“你看著辦。”
辦完兩個行禮的托運,陸白趕到登機口已經開始登機,坐到座位上之後卻沒看到喬以文,問了空姐才知道喬以文已經升艙去了頭等艙。
他條件有限當時訂的兩張經濟艙票,沒想到喬以文這家夥兩小時也要升艙,真是嬌貴的總經理。
陸白也樂的清閒,飛機逐漸升空,距離藍色的天空越來越近,他卻想到了大海,想到了人魚,想到了上一個世界的記憶。
某些被壓抑的記憶仿佛在一點點破土,他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藍色人魚絕美的麵孔,藍色紗網一樣的尾巴在他腹部下放掃動,暗示感極其強烈。
瑞斯。
陸白想起來了,他叫瑞斯。
“你願意做我的伴侶嗎?”他記得瑞斯這樣問過他。
他應該回答了。
腦子裡的記憶突然被一片空白取代,這個世界裡一些新的記憶猛地覆蓋上來,他被原身的一些記憶衝擊得忘記了當時回答過什麼。
飛機,墜落。
他猛地攥住了兩邊的扶手,被這樣一個信息嚇了一跳。
可很快意識到,不是這一架飛機,也不是這一趟航班。
那時候陸家在藍時斂的操作下分崩離析,陸白和陸薑先後和陸修弈決裂,媒體將陸修弈豢養陸白用來“紓解壓力”的事情曝光,甚至誇大說陸修弈對陸薑也做過禽獸之事,警方立案,陸修弈被帶走調查,陸白和陸薑也被傳喚取證,整個陸家落在了藍時斂的手裡。
藍時斂趁機騙喬以文去國外公司處理事情,和對頭公司商議好,趁著陸修弈出事聯合董事會拋售Fricho的股票,對頭公司則大力收購,再給藍時斂反饋好處,讓整個董事會幾乎全盤換血。
陸修弈出來的時候,Fricho已經不姓陸了。
而喬以文在前往國外的飛機上出了事,屍骨無存。
藍時斂因此徹底黑化,認為是陸修弈和陸家導致了喬以文的死,把Fricho內部拆散,自立門戶的同時讓陸家徹底破產,將陸修弈送進監獄,安排人將其捅死。
而陸白被設計吸了毒,又被丟到低級會所無法逃走,供人玩樂虐待,死在不到三十的年齡。
大量悲慘的記憶蜂擁而來,陸白被刺激得頭疼,閉上眼睛揉了一會兒太陽穴才勉強舒服一點,他用了半個小時仔細梳理了腦海中的記憶,至此,這個世界的記憶已經全部在腦海裡了。
他被空姐輕柔地拍醒,漂亮的女孩溫柔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給我一杯水吧,謝謝。”
水杯握在手裡,陸白突然記不起來自己登機的時候在乾什麼,似乎在想一些事情,可完全沒了印象。
算了,他不會強迫自己去回憶一些事情,因為很多事情如果足夠重要,總會被記起來的。
這次跟著喬以文出差的過程中,藍時斂就已經順利進入了公司,陸修弈目前對他沒有任何防備,也願意領了證的合法配偶幫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更何況藍時斂本身就是個高材生,從秘書做起也非常輕鬆。
殊不知,藍時斂從這時候開始已經逐漸打入了公司內部,要不了半年的時候就會讓陸家分崩離析。
如果讓藍時斂無法進入公司,是不是能延緩這個世界的劇情,甚至得到一部分的欺負值?
陸白心底逐漸有了一些計劃,可惜他目前無法得到陸修弈的信任,隻能從喬以文下手。
下了飛機之後,負責接待的分公司職員在機場等著,帶著兩人去了酒店入住。
喬以文先跟陸白交待了明天的工作安排,看了眼表:“今天沒有彆的安排,我記得這裡有家不錯的酒吧,推薦給你。”
陸白坐在喬以文房間的沙發上,合上記錄的筆記本抬頭看他:“Gay吧?”
喬以文笑著看他:“你如果喜歡,我可以另外給你推薦。這家是你之前會喜歡的。”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陸白歪頭看他,“喬總該不會有兩麵吧,工作時候冷酷無情,私底下卻偷偷調查我?”
“老板家的公子送到我這裡取經,我當然要好好了解一下。”喬以文站起來打開門,“那麼今天的工作就到這裡,陸公子可以出去玩了。”
陸白走到他身邊,卻伸手將門推上。
喬以文心底一動:“什麼意思?”
陸白倚在牆上看他,餘光瞟到了他手上的戒指,原本要說的話換成了另外一句:“喬總......以為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