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怎麼覺得孚玉仙尊不想讓自己靠近陸白?
不過他也沒有資格去置喙一位化神期大能的話,隻能點頭往後縮。
“是,是。全聽仙尊安排。”
陸白摸了摸鼻子,抬眼又對上孚玉的目光。
“修煉。”
“啊,好,好。”
魔族的另一邊浴池中,魔女們在為池裡投入新一輪的草藥。浴池正中端坐著一位身披黑色衣袍的男子。
他膚色稍沉,身體頎長有力,麵若星辰,流風霽月,十足的仙門模樣。隻是眉心中有一道黑痕,這是魔族尊者的象征。
緊閉了十日的雙眸終於緩緩睜開,淺藍色的眼眸為他的麵容添了一摸奇異的色彩,昳麗如霞。
魔女轉頭忽見魔尊蘇醒,立即驚訝出聲:“魔尊您醒了!”
九懷歸慢慢開口,嗓音還有些嘶啞:“我昏迷了幾日?”
“十日了魔尊。笑長老每日都過來看您,十分擔心。屬下這就去通知笑長老!”
“等等。”九懷歸輕聲說,“不必去驚擾他了,我沒什麼事。不過是功法有所進益,閉關穩固罷了
,稍後我去找他便是。”
魔女輕聲應了,低頭退了出去。
她們伺候魔尊慣了,明白他一般情況下隻愛一人獨處,此刻想來魔尊大約要清洗更衣了。
九懷歸見魔女們都出去了,這才慢慢地脫了自己的袍子。神修十日,也沒人碰他,他依舊穿著那天的衣袍,衣袍入手,一些回憶也瘋狂地往上湧。
他的臉頰“蹭”一下紅透。
身體的感覺恢複,他顫巍巍地把手往身後探去,將被那人塞在這裡的東西一點點拔出來。
他眉頭皺起,這個過程似乎讓他將那日的所有情形完全體驗一次,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終於,他吐出一口氣,將拔出來的東西在水裡擺了兩下,拿到眼前來。
“……你在做什麼?”黑暗裡,九懷歸感受著青年似乎在給他塞什麼東西,本能地拒絕。
“你按著我告訴你的方法吐納,能儘可能穩固你的修為不會倒退太多。”那人低聲道,“抱歉了,待你吸收完再拔出即可。”
“我派功法本能采補,是我占了便宜。修行不易,希望你解毒之後不要怪我才好。”
玉佩,竟然是一枚玉佩。
觸手還帶著他身體內的體溫,九懷歸的臉更燙了。
他能感受到這枚玉佩中含有化神期修士打進去的符咒,應該是給那人保命用的東西。
怎麼會有人拿這個在床上用?
可事實證明,這法子有效,他的修為確實沒怎麼下降,甚至還無意中將之前一直卡在瓶頸的術法給突破了,再修煉一段時間,他的修為能增長得更多。
他不怨恨自己嗎?
九懷歸捏緊了玉佩,任誰被無辜抓到魔族來,還要被迫幫助魔族尊主解毒,也會十分怨恨和憎惡吧。
可他卻把這種保命的東西給了自己。就為了自己的修為不會倒退太多。
修行之人誰不視法器為生命。尤其那晚的人修為全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將這玉佩視為瑰寶不肯離身。
對了,那日之後他便昏迷到現在,莫不是笑春風將那人趕走,才會讓這玉佩一直留在自己這裡?
想到這裡,九懷歸將玉佩收起,快速地擦乾身體換了衣服,大步往笑春風的宮殿走去。
“丟回牢裡了?”九懷歸驚訝,“你平白無故將人擄到魔族,利用完了也不放人走,反而一直關在牢裡?笑春風,你這樣做……很,很不好。”
笑春風原本在整理這些天底下人送來的案卷,聞言鬆手,竹簡啪嗒落在桌上:“不好什麼?九懷歸,這裡人人都是魔修,我沒殺了他已經控製得很艱難。”
“再者,九懷歸,你忘記自己的毒是怎麼中的嗎?仙門修士詭計多端,明麵上與我魔族交好,實際上包藏禍心!那無端門我遲早要滅了他!”
九懷歸看著笑春風陰鷙的笑臉,不免有些訕訕:“那無端門不是你說可以適當交互——”
“九懷歸!”竹簡被丟到了他懷裡,笑春風氣道,“你整日什麼也不管,我為魔族操碎了心,為你操碎了心,你居然敢說我?!”
九懷歸接住竹簡打開看了一眼:“無端門和琉璃宗都來找我們要人?”
他眼底一亮:“那日的那人,是無端門的,還是琉璃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