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九懷歸奇怪,想了想,“莫不是你對折柳枝做了什麼?”
陸白看了他一眼,笑笑:“與他飲了幾杯,醉得不輕。”
九懷歸“哦”了一聲,他敏銳地發現陸白似乎對他的態度和以往不太相同。隻是這分彆甚小,九懷歸並未多想。
前往無端門的路上,陸白突然問了一句。
“九懷,你究竟是什麼門派的?”
九懷歸一愣,支支吾吾道:“一個,一個古門派,說出來你也不知道。”
仙門中有些上古門派曾經輝煌過,後來因為功法過難以及各種其他原因選擇了避世,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九懷歸讀過許多仙門史記,試圖用這個借口將話題岔過去。
“而且我們師門有訓,一般不向外人透露門派信息,抱歉了陸白。”
陸白卻看他一眼:“一路過來,我以為和九懷已經是自己人了。你一直幫助我,我也沒什麼好報答你的。”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通體白色的玉簪:“清風竹葉,很適合你。”
九懷歸怔怔地看著陸白手裡的東西,反應過來的時候,陸白已經近在咫尺,那根竹枝樣式的玉簪已經到了他的發間。
如同火燒一般,九懷歸的臉滾燙。
“謝,謝謝.....”他伸手去觸碰那玉簪,心底有些心虛。
陸白又送他東西了。
九懷歸覺得,原本利用陸白解毒已經是非常不好意思,對方還幫他鞏固修為,他為他取出法器是理所當然的。可昨晚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要將那枚玉佩還給陸白之後,兩人之間就要再無瓜葛,九懷歸就覺得心口很堵,像是要失去一個很珍惜的夥伴一樣。
他幾l乎沒有遇見過像陸白一樣,不會對他產生警惕,也不會覺得他傻乎乎的,溫和又善良的修士。
曾經的孚玉仙尊讓他喜歡上了仙門修行,如今的陸白更讓他向往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仙門修士,而不是黑暗壓抑的魔尊。
“客氣什麼,這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陸白唇邊浮現一抹笑意,“不過是合歡宗自己做的小玩意兒。”還塗抹了合歡宗特製的迷香,引線在陸白的手裡。
歸九懷是魔尊,陸白不敢肯定他這次是和自己一起去救仙門十二派,還是借著如此身份打入仙門十二派中,和笑春風裡應外合。
陸白從不偏信一個人,但也不會無故去傷害彆人。尤其是歸九懷,扮成修士的時候實實在在地救了他,魔尊身份時候也幫他取出了法器。
但他不能賭。
仙門一滅,孚玉必定墮魔,他的任務永遠也完不成了。
“我,我很喜歡。”九懷歸不知道陸白的心思,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這簪子上還有香料嗎?”
陸白點頭:“清心凝神的香料,如遇幻術則大有用處。”隻要陸白手裡的引線不燃,這香料確實有這樣的用處。
九懷歸一笑:“謝謝你,我真的
很喜歡。”
他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好看嗎?陸白彆過眼睛,希望少年眼底的真誠和善意是真的,不是演的。
可如果他是真心的,為什麼到現在都要瞞著身份?
“你喜歡就好。”陸白忽然道,“昨日見到魔尊,卻忘記問魔尊一件事情了。”
“何事?”九懷歸下意識問了一句,又連忙說,“我的意思是,你想問魔尊什麼?”
“如果魔尊知道那枚毒藥是無端門掌門公皙吳送給他的,試圖要了魔尊的性命,他會怎麼樣?”陸白盯著九懷歸,“他會不會終止和無端門的合作,在滅了仙門十二派之前,先滅了無端門?”
九懷歸眼神躲閃:“陸白你或許不知道,實際上在魔族裡,魔尊並不是說一不二的。或許,或許有沒有可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魔尊無關,他不過是個受害者而已。”
“他即為魔尊,就不可能無關。”陸白道,“難不成他手下的長老還能越過他和無端門勾結?而這個魔尊傻乎乎的卻什麼都不知道?”
“魔尊才不是傻乎乎的。”九懷歸試圖爭辯,看見陸白的眼神卻又把話噎了回去,“他或許是受人蒙蔽....我,我多次去魔族,聽聞魔尊此人生性善良,還製定了許多與人間有益的條款,也是他勸說魔族九大長老和仙門簽訂契約不再開戰廝殺.....他不會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陸白垂眸,忽然伸手將九懷歸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我思來想去,這禮物還是過於廉價,待事情結束,我定然送你更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