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兒?為什麼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你們這一群混帳要害死多少人!”陸白伸手抓住了稚榆的衣領,聲音嚴厲冷漠,“你縱容秦本元到我這裡來接近芽芽究竟是什麼目的,現在又把她帶到哪兒去了!稚榆,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無論是三年前的無妄之災,還是現如今被你在車庫裡麵戲耍,因為你而差點被人殺害,我都沒有真正怪過你。”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的注意,但是自從你弟弟身亡之後,稚家的目光重新放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已經開始身不由己。”
“但這絕對不是你能夠隨意傷害他人的理由!”
“咳咳.....”稚榆被刺激得咳嗽了幾聲,但臉上笑意卻更盛了,“陸白,陸白,你彆生氣,彆生氣。”
“你是最冷靜的人了,你想想看,我既然主動跟你提起來芽芽的事情,又怎麼會是故意傷害她的人?”
陸白手掌把住他細長的脖頸,將他按在床頭:“那你告訴我,芽芽在哪兒?”
稚榆仰著頭,呼吸不太順暢:“陸白,你親我一下。”
“你親親我,我想你....想的已經發瘋了。”稚榆像是溺水的人,尋求一口氧氣般舔了舔唇,“求求你陸白,你親親我好不好?”
陸白想動手,想罵人,想轉身就走,平靜的外表被撕碎在稚榆幾句的撩撥之下,可是那張唇舔得水色紅潤,一張一合間引得他想要靠近,可惡又可憐。掌心下喉結在皮膚上滾動摩擦,細膩的脖頸皮膚昭示青年的優渥生活。
不可否認,稚榆比三年前還要漂亮了,簡直如同上天的寵兒,精神病院也好,泥淖般的稚氏集團也好,總是能養的他不斷往上攀爬成長,隻是內裡早已經黑透了。
“陸白....你...你親親我....”感覺到脖頸上的力度在收緊,稚榆卻並未反抗,他隻是渴求地看著陸白,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陸白的反應。
他從未懷疑過陸白對自己的愛意,也從未想過陸白會怨恨自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麵冷心善的陸醫生了。
陸白靠過來的時候稚榆眼底的笑意更加盛放,但是下一刻唇上的痛讓他錯愕了一瞬。
牙齒狠狠地咬上他的唇,像是另一種泄憤,瞬間就見了血,陸白的雙唇豔紅,他的手指按在稚榆下唇的傷口上:“滿意了嗎?可以說了嗎?”
指尖碾壓出鮮血,陸白的某根神經像是被戳中了,壓抑許久的情緒似乎找到了釋放的地方,他將手上的血漬塗在稚榆臉上:“我他媽也是個人,不要一直逼我。”
稚榆愣愣地看著陸白,唇上痛,臉上感覺到羞恥,可心底卻莫名生出一股愉悅,他看著帶給他壓迫感的男人,抬手勾住了陸白的脖頸,親了上去。
兩人三年未見,或許說是更久。
夢境裡不真實的情感還沒有在現實中落地,陸白每夜的夢還在那些世界裡徘徊逡巡,他們就在現實中的欺騙裡遙遙觀望彼此,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始終無法坦誠麵對彼此,稚榆是這樣,陸白也是這樣。
或許撕開了麵具,他們總是需要誠實地麵對對方,亦或者說是麵對自己。
陸白這次沒有躲,也沒有避讓,他讓鐵鏽氣在口腔內肆意蔓延,他托住了稚榆的後頸把這個吻的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裡,他的舌代替了言語去肆無忌憚地了解稚榆的每一處,他很想把這個屬於自己的病人再次關在房間裡,鎖上,讓他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和瘋狂用在其他的地方。
稚榆被吻得快要忘記呼吸,沉溺在這種懲罰式、占有式的吻裡,他愛死了這種被占有的感覺,他太喜歡陸白情緒爆發的這一麵,他終於能夠看清楚陸白的心,不用揣測,不用試探,他的醫生就是愛著他的。
直到陸白挪開了一些,說“呼吸”,稚榆才喘了一口氣,缺氧讓他的大腦麻木但很快再次興奮起來,陸白扶著他的臉又吻了上來,這次給了他回應的空間,隻是鮮血在口中翻騰蔓延,稚榆臉上的血色卻被興奮代替。
“稚榆,你要信我。”陸白鬆開他的時候說,“這個世界上你最該相信的人是我。”
稚榆的雙頰上泛著潮紅,如果不是手上還吊著針,他很想緊緊地抱住陸白,告訴自己他相信他。
但即便是手上沒有吊針,稚榆也不敢確認陸白在聽了下麵的話之後是什麼樣的態度。
很多事情不是他不想說,也不是他不敢說,而是無論事情的過程和他關係大還是小,結果總是惡劣到讓人難以麵對。
“對不起陸白,芽芽死了。”
陸白的呼吸停滯了半拍:“你說什麼?”
稚榆垂著頭:“不是我,也不是秦本元,她卷進了秦本元給賀譚留下的圈套,被稚建德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