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春跟裴行之回到家裡,在院子的水井邊,一邊洗臉一邊商量晚上抓黃鱔的事情。
“黃鱔晚上都會出來找東西吃,都在水田裡麵,最近插完秧苗,下田的時候注意彆踩到了。”
裴行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去年我們去抓黃鱔的時候,劉愛民那個家夥運氣好,竟然被他找到一根血鱔,好家夥足足有半米長,三指那麼粗……”
裴行之挺喜歡聽孟延春說這些事的,這對於他來說屬於陌生領域,男人嘛,骨子裡就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你們要去抓黃鱔。”
就在兩人說得正起勁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來孟晚秋的聲音。
裴行之回頭,發現孟晚秋就在他背後,隻隔了一點空隙,他竟然沒發現她的靠近。
嗯,對於孟晚秋的話,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沒啃聲。
不是不想帶她去,而是這次都是男人,怕孟晚秋不好意思。
正當裴行之和孟延春想著怎麼拒絕孟晚秋的時候,她又說:“我要去。”
孟延春苦笑了一聲,求助的眼神投向裴行之,意思很簡單,誰的媳婦誰負責。
裴行之輕咳一下,轉過身去,麵對孟晚秋,語氣溫和:“不是不帶你,這是這次去的都是男人,你一個女的過去怕不方便。”
孟晚秋擰眉,不樂意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又不是去洗澡,況且就算去洗澡,我又不會偷看。”
裴行之一愣,他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自然知道男女平等的道理,覺得男女一起行動也沒什麼,但是在農村,大部分人還沒有這個意識。
他不在意,但是他不知道那些人在不在意,有人可能嘴上不說,但是背
地裡會說一些難聽的話,傳出去對孟晚秋影響。
見裴行之跟孟延春都不說話,孟晚秋難得委屈了,不是說結婚之後就能隨便出門了嗎。
那為什麼大哥不肯帶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孟晚秋眼睛都紅了,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兩人。
裴行之一看孟晚秋竟然要哭了,頓時有些無措,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知道孟晚秋的性格,肯定不是動不動就哭的人。
這結婚才沒天,他就把人給弄哭了,見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迅速變得濕潤,裴行之隻好攬住她的肩,笨手笨腳地安慰。
而孟延春作為孟晚秋的大哥,自然比裴行之更了解孟晚秋,當然知道孟晚秋從小到大都沒哭過,這次竟然被他倆惹哭了。
心裡那個後悔,那個心疼,簡直要彙成一潭池水,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這時候哪還在乎外人,眼裡隻有他妹子。
“小晚彆哭了,大哥帶你去,看哪個王八羔子敢說閒話。”
“可彆在哭了,被你大嫂看見,你大哥我得掉一層皮。”
孟晚秋聽到孟延春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她隻有一開始的時候委屈,後麵就是故意的。
因為上輩子的經曆,孟晚秋其實比誰都堅強,也知道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隻有在愛你、在乎你的人麵前,眼淚才是有用的。
這輩子被家人寵著長大,孟晚秋也變得脆弱了。
見孟晚秋笑了出來,裴行之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動作有多麼親密。
裴行之站在孟晚秋側麵低頭看她,雙手攬著孟晚秋的肩膀,而孟晚秋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裴行之的鼻子蹭到孟晚秋的耳緣。
溫熱的氣息吹到孟晚秋的耳道裡,酥麻的感覺瞬間縈繞全身,孟晚秋竟然一下子腿軟了,整個人靠在了裴行之身上。
感受到孟晚秋的變化,裴行之默默摟緊了她的肩,眸色一暗,意識到耳朵是孟晚秋的敏感地帶。
這幾日的同床而眠,裴行之早已不像第一次那麼手足無措,每天晚上熟練地抱住亂動的孟晚秋,每天早上起來,麵對香、豔的畫麵,也不會嚇到,而是默默找被子給她重新蓋上。
但是在白天那麼親密地擁抱在一起還是第一次,無論是裴行之還是孟晚秋都是新奇的感受。
知道孟晚秋的敏感點是耳朵之後,裴行之默默移開了位置,等孟晚秋慢慢恢複,才放開她。
而孟延春早在他倆膩歪的時候,就進屋找他媳婦去了,既然帶妹子去了,自己媳婦也不能落下。
在夫妻倆的房間,董含韻在整理曬好的衣服,孟延春在她身後,抱住她的腰,前胸後背緊緊貼在一起。
“媳婦,晚上我們去抓黃鱔,小晚也去,你要不要一起去?”孟延春鼻子蹭著媳婦的耳朵,甕聲甕氣地說。
“走開,彆在這裡搗亂。”董含韻先是嫌棄扯開孟延春,沒扯動,這才繼續說:“我就不去了,你們看著點路,彆踩到蛇了。”
“真不去?”
“不去。”
“去嘛去嘛,我們好久沒一起出去玩了。”孟延春抱著董含韻的腰晃來晃去。
弄的董含韻乾不成活,無奈道:“我去了,壯壯怎麼辦?”
“讓爹娘帶他睡一晚。”孟延春有點煩他兒子,誰家孩子三歲了,還要跟娘睡覺的。
董含韻托著下巴想了一下,覺得出去玩一下也不錯,就點頭答應了。
孟延春一聽,高興地叭叭叭地直往董含韻的臉上親。
“嗷——媳婦,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