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說的,結果江河那個混蛋,說什麼再過不久就是農忙期了,到時候每個人都得忙起來,連孕婦小孩都得去上工,總不能讓小晚那麼大個人還待在家裡休息。”
孟愛國也是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拳揍死江河那個混蛋。
“那個江河,他肯定是故意的。”
裴行之蹙眉,怪不得他之前丟了江家的麵子後,江家那麼久以來一直沒動靜,感覺是在這等著呢。
不對付他,而是針對起孟晚秋來了。
孟晚秋看看她爹,又看她娘,“沒事,喂豬就喂豬唄,在家裡我也喂過豬,不過喂豬一天能有多少工分啊?”
董含韻搖頭,解釋道:“小晚,家裡跟村裡不一樣的,家裡就隻有一頭豬,村裡可是有兩頭呢,而且養豬的周婆子是個老無賴,不愛乾淨又懶的很,那豬圈又臟又臭,以前都是她三個兒媳婦來幫忙,她才能一直乾下去。”
“如果你去了,那周婆子肯定什麼都不肯乾了,全都讓你乾,況且她一個老婆子,又不好跟她吵起來,以前我看到周婆子跟她兒媳婦吵架,罵得可難聽了。”
董含韻把她擔心的事情告訴孟晚秋。
“還有這事?”孟愛國震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孟母斜晲了他一眼,“你知道個屁,那周家天天乾仗,周婆子一人單挑她三個兒媳婦,你還敢送你女兒去跟她相處。”
孟晚秋支起耳朵,認真聽孟母說周家的八卦。
孟延春心裡著急,“哎呀,爹娘你們快想辦法啊,總不能真讓小晚去跟那個周婆子一起養豬吧?”
聞言,孟父孟母沉默了下來,以前孟晚秋沒結婚,又不出門,再加上以前傻過,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她,所以不上工也沒什麼。
但是過後就是農忙期了,到時候整個清河生產隊家家戶戶都得忙起來,那時候孟晚秋還真不好待在家裡。
孟晚秋倒覺得無所謂,既然不好留在家裡了,那她出去上工就是了,難道她會怕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真敢找她麻煩,跟她撒潑,她也不是軟包子。
裴行之抿唇,心裡像針紮了一下,知道這是因為他的原因,孟晚秋才不得不去上工。
想了想,裴行之看向孟愛國:“爸,我記得剛才廣播上不是說要招記分員嗎,為什麼小晚不能去試試。”
孟愛國一愣,隨即說道:“之前我也想過,但是
記分員是有要求的。”
孟愛國後麵的話沒說,但是大家都懂他的意思,記分員要有文化會打算盤,但是孟晚秋前十幾年腦子不清楚,後麵好了也十五歲了,壓根沒上過學,哪有可能選上。
聞言,孟奶奶瞥了孟愛國一眼,說話了。
“你以為平時我跟小晚待在家裡,就是大眼瞪小眼嗎?”
孟父眼睛瞪大,他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晚秋被孟父吃驚地表情逗笑了,孟奶奶那麼有智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孫女成文盲呢!
孟晚秋不僅不是文盲,而且懂得很多。
裴行之看向孟晚秋,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剛才心沉了半截,以為真沒法子,得想其他辦法了。
這下孟晚秋竟然識字,那麼好好練習一下,當上記分員應該也不是很難。到時候如果真的不行,再想其他辦法,總不能讓孟晚秋真的去喂豬。
孟延春激動地一拍大腿:“誒,差點忘了,奶曾經可是咱清河村唯一的老師啊,怎麼可能沒教過小晚。”
孟母推開礙事的孟父:“果然是娘,就是比我們想得周到。”
孟父憨憨一笑,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董含韻聞言,總算放下心來,目光放到孟晚秋身上,眼尖地看見了她跟裴行之的小動作。
聽到家人讓她去爭取當記分員,孟晚秋心裡仍是無所謂的態度,既然他們想讓她去,她就去好了。
見裴行之在看她,孟晚秋眨眨眼,莫名就想到了前幾晚的事情,雖然沒做完,但是親親摸摸的事也乾了個遍。
那之後,兩人一對視,孟晚秋就不自覺抿唇,目光纏綿得都快拉絲了。
裴行之把手放在嘴上輕咳了一下,另一隻手在桌子下麵捏孟晚秋的手,示意她克製一下。
孟晚秋歎了一聲,低頭不再看他,反手就握住了裴行之準備離開的大手,放在手心就把玩了起來。
裴行之的手指白皙纖長,骨節分明,指腹有薄薄的繭,這是下鄉乾了幾年農活才有的,摸上去有點硬,但是顯得更真實了。
裴行之耳根一紅,卻沒有繼續抽回來,任由孟晚秋為所欲為,拿她沒有辦法。
董含韻微挑眉頭,原本還想敲打一下裴行之,現在來看,兩個人的感情進展得不錯,看來不需要她多此一舉了。
孟奶奶也注意到了小兩口的小動作,神色平靜,她那麼大歲數,什麼沒見過。
不過,不過還有一件事,要說一下。
“行之,你會算盤嗎?”
“我”/“他會。”
孟晚秋打斷裴行之的回答,桌子下的手拍了拍他的腿,先一步回答道:“他會。”
裴行之神情有一瞬間茫然,但還是順著孟晚秋的話,點了點頭。
孟奶奶麵色柔和了下來,“這樣就好辦了,之前我隻是簡答教小晚一點算盤的口訣,也沒怎麼練習過,這幾天你帶著小晚加強練習一下。”
“好的。”裴行之
直直地盯著孟晚秋,應承了下來。
等短暫的家庭會議結束後,兩人回到了房間,裴行之坐在椅子上,環臂在胸前,蹺著腿,歪著腦袋看孟晚秋。
“說吧,剛才你為什麼這麼說?”
裴行之確實不會算盤,他沒有學過這個,但是孟晚秋為什麼要在家人麵前撒謊。
孟晚秋沒說話,隻是把床頭櫃子裡的算盤取出來,上手就是一陣行雲流水操作。
甚至她都沒有看算盤,而是在盲打,裴行之看在眼裡,雖然不懂,但是能看出來孟晚秋的手上動作很有規律。
孟晚秋是在用實操來展現她的實力,上輩子她玩的最多的就是算盤,當年她被測出沒有習武天賦後,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技能,隻有算盤最後被她學到了極致。
憑著驚人的算術天賦,孟晚秋被組織首領賞識,才順利地活了下來。
裴行之被孟晚秋這堪稱華麗的手上動作給驚豔到了,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最後‘啪嗒’一聲,孟晚秋把所有算珠歸位。
“怎麼樣,我這實力不需要彆人再教了吧。”
孟晚秋俯視著裴行之,語氣裡竟然還有分狂妄,上輩子孟晚秋就是憑著這手出神入化的計算能力,才能在組織活了下來,在孟晚秋心裡,這就是她最驕傲的事情。
裴行之心中有疑惑,明明之前孟奶奶說過她隻是教過孟晚秋幾句口訣,那麼孟晚秋又怎麼會把算盤用得那麼厲害,而且看其他人的樣子,好像並不知道孟晚秋會算盤。
孟晚秋從是從哪裡學的呢,又什麼要瞞著孟家人呢?
裴行之眼中有疑惑還有探尋,他隱約察覺到孟晚秋身上好像還藏著許多秘密。
麵對裴行之投來的視線,孟晚秋默默挪開了目光,不肯對上他的眼睛,她不喜歡撒謊,但是有些事情沒法說出來,她寧肯沉默也不願意欺騙。
注意到孟晚秋的逃避,裴行之歎了一口氣,她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日子久了,總能暴露出蛛絲馬跡。
而且孟晚秋選擇的是用沉默來逃避,而不是隨便說幾句來敷衍他,已經很不錯了,起碼她並沒有選擇隱瞞。
孟晚秋在裴行之麵前,始終保持真實的狀態,雖然偶爾耍點小心機,但都是無傷大雅的事。
裴行之希望,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事,孟晚秋能一直像現在這樣。
至於那些秘密,等她什麼時候願意相信他了,再說吧,裴行之不再試圖找出她的秘密。
他放下腿,伸手將孟晚秋拉進懷裡,溫熱奶香味進入鼻尖,這幾天孟晚秋天天吃大白兔奶糖,身上也染上了香甜的味道。
“很厲害,想來已經沒有人能教你了。”
裴行之讓孟晚秋坐在他腿上,攬住她的腰肢,轉了一個方向,麵對著梳妝鏡,從下麵取出之前買的紙筆。
“不過,你的字寫得怎麼樣?”
之前裴行之在供銷社買了紙筆,就想著回來就教孟晚秋學習寫字,以孟晚秋接受知識的速
度,裴行之知道她腦子很聰明,就教導她學習。
但是無奈,回來的第二天,清河生產隊所有男人都被叫去挖河溝了,一直沒有機會教孟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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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用鋼筆在報紙在上麵寫了幾個字,是孟晚秋的名字。
“竟然認字,你寫幾個字試試?”裴行之把筆放到孟晚秋手裡。
孟晚秋看了裴行之一眼,握住手裡的鋼筆,下意識用了握毛筆的姿勢,手腕懸空,拇指壓食指夾,中指勾過來,四指頂住它。
裴行之默默揚起嘴角。
果然,用握毛筆的手勢,孟晚秋一個字都沒寫出來,鋼筆的筆尖卡著報紙,手一動紙就皺成一團。
孟晚秋擰眉,以前用的都是毛筆,筆尖是軟的,用力不會跟紙打架。用手按住紙,再次動筆,可是這下筆竟然不出墨。
裴行之笑,重新給孟晚秋調整姿勢,“如果當上記分員,可不能隨身帶毛筆和墨水,所以你得趕緊學會用硬筆。”
“我沒用過這種筆。”孟晚秋被裴行之調整了幾次,還是沒弄對,語氣有些無措。
“沒事,這個簡單,上手後就好了。”
裴行之耐心地糾正孟晚秋,並不催促她,就像第一次見麵時,孟晚秋說的那樣,她一直是一個很聰慧的人,裴行之相信她很快就能掌握。
在裴行之的溫聲細心教導下,孟晚秋也靜下心來,開始拿出前世為了活命學習的勁頭,寫了半張報紙後,裴行之就鬆開了她的手。
此時,孟晚秋完全沉浸在了練字當中,裴行之離開了房間,準備找孟愛國要清河村所有人的名單,方便孟晚秋練習,後麵肯定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