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裴行之點頭,“放心吧爸,我心裡有數。”

他並不是什麼不知變通的人,也沒有什麼堅定不移的信仰,他隻相信自己。如今結了婚有了在意的家人,他自然不會給自己惹麻煩,讓他們擔心。

孟晚秋不太懂這個東西,但是大致猜到裴行之以後可能不會那麼自由了,知青院也好,公社也好,都會有人盯著他。

一旦裴行之被他們抓到不好的點,就會被他們拿捏。所以,從今往後,裴行之跟孫哥合作的那生意,怕是不能再乾了。

想到這,孟晚秋眼底閃過一絲狠意,她不想裴行之被約束,受到知青院那些人的鉗製。

要是,要是那些人都悄無聲息的死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顧慮了。

一時間,孟晚秋腦中閃過前世那些陰暗的手段,心裡慢慢理起了計

劃。

突然,手上一緊,孟晚秋驚愕地看過去,眼底的狠意被裴行之清楚地看見。

他心猛然一震,想到她身上那些秘密,裴行之不禁握緊孟晚秋的手,對她輕微搖了搖頭。

孟晚秋心中狠意散去,想的上次她對裴行之的保證,不再做任何危險的事情,做什麼事之前,一定提前告訴他。

低頭咬唇,孟晚秋回握回去,兩人是十指交纏,彼此的體溫相互傳遞,兩顆跳動的心臟,隨著溫度的平衡,頻率漸漸趨於一致。

“這白婷明顯就是故意想找你麻煩,看來是上次她記恨上了我,又怪小晚經常扣她工分,才記恨了我們家。如今一得了勢,奈何不了我們,卻是想整治行之,讓我們難受,好讓她能出氣。”

坐到凳子上,孟愛國跟裴行之解釋緣由,語氣有些歉意。

裴行之不在意地搖頭,寬慰孟愛國,“爸,你彆那麼想,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彆人。”

孟晚秋端來了幾杯茶,聞著悠然升起的茶霧,幾人的情緒也平靜下來。

“這白婷就是典型的教條主義小人,欺軟怕硬,可就是這樣的小人才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冒出來給你定一堆莫名其妙的罪名。行之啊,你跟孫磊的那活計,以後恐怕不能再乾了?”

孫磊就是孫哥。

孟愛國端起茶杯,先是評價了白婷這個人,接著提醒裴行之。

裴行之了然地點頭,“放心吧,以後我不乾了,改天就讓孫哥去把那件小倉庫退掉。”

裴行之說的雲淡風輕,孟愛國心中卻越發不好受,沉吟了片刻,起身拍了拍裴行之的肩膀。

然後走進了房間,打開了抽屜,又取出紙和筆,埋頭寫起了信。

裴行之吹了吹茶沫,抿了一口茶水,看向旁邊的孟晚秋,“記住你跟我保證的,不要再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剛才孟晚秋身上散發出那種陰森的殺意,讓裴行之感到陌生害怕之餘又心驚不已。

當然不是害怕孟晚秋本人,而是害怕她做出什麼傻事。

想到上一次孟晚秋孤身跟兩個帶刀歹徒搏鬥,當時裴行之知道的時候,心臟都差點停止了。

所以察覺到孟晚秋有一點犯險意向,裴行之都是三令五申地禁止,提醒孟晚秋遵守約定。

孟晚秋撇嘴,不情不願地回答:“知道,放心,不會乾的。”

裴行之陡然放下茶杯,握緊孟晚秋的手腕,湊到孟晚秋麵前,低聲說:“你果然這麼想過!”

孟晚秋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掙脫,但看見裴行之眼底的恐慌和擔憂,心驟然一軟,力道卸了下來,嘟囔道:“我就是想一想,又沒乾。”

“想都不能想!”裴行之咬牙,低聲警告孟晚秋。

“忘記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了,凡事彆那麼自大,以為會那點功夫就無敵了?”

“好了好了,你小聲點,我不敢了,聽你的還不成嗎?再大聲點爹他們就要聽見了。”

裴行之

聲音控製不住地放大,孟晚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繼續嘮叨。

裴行之被她捂著嘴,擰著眉看孟晚秋,每次話都沒說完,她求饒認錯的速度比誰都快,氣不過的他咬了一下她的手心。

孟晚秋蹙眉嘶了一下,卻不敢說什麼,隻能在心裡腹誹裴行之果然是屬狗的,越來越愛咬人了。

見對麵屋子大嫂董含韻探出頭來觀望,孟晚秋對她笑著擺擺手,然後拉著裴行之回了自己屋子。

而在縣城裡,江博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的沙發上,對麵坐著一個消瘦的男人,看長相,赫然就是上次跟白婷說話的公社領導。

“多謝你了,幫了我這個忙,待會兒先彆回鎮上了,我們去國營公社吃一頓。”

對麵的男人擺擺手,“唉,寫什麼,咱們是老同學了,你爸還是我的上級領導,這點小忙算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江博哈哈一笑,心中很得意,沒想到他這個老同學竟然會到那個新部門,正好管公社大隊裡那些知青的思想教育工作。

想到上次他會鎮上,碰到了孟晚秋,對方卻理都沒理他,自顧自地離開了,江博就心酸不已。為了能偶遇孟晚秋,以前他一個月都不回去一次,到現在隔三差五的回去。

明明前幾次他碰到孟晚秋時,跟她打招呼還能說上幾句話,可上一次過後,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

江博難受地想,肯定是裴行之的原因,這個心機深重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先一步遇上了孟晚秋,現在孟晚秋是誰的妻子還還說不定呢?

現在竟然還阻止孟晚秋見自己,妨礙他倆培養感情,裴行之其心可誅。

得知老同學現在的工作後,江博就請對方幫忙,把裴行之的背景泄露出去,給他找了個麻煩,讓他今後不得安寧。

據他所知,公社如今可把這個新部門看得很重要,隔三差五的思想教育少不了。也希望孟晚秋能明白這一點,早日跟裴行之離婚分開,跟他江博這個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在一起,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此時江博還不知道,他們江家的把柄已經早就落到裴行之手裡。

隻是裴行之不願意惹事,隻要江家人不給他找事,他也不會主動舉報江秀秀。

“唉,江博,你也二十七八了,怎麼還不結婚啊?”

江博臉沒忍住一黑,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以前是沒有想結婚的女人,如今不結婚是因為想結婚的女人,已經成為了其他人的妻子。

而他前一秒,還在為給情敵找了麻煩而哈哈大笑。

“額,這個事情不急,沒遇上喜歡的,等緣分到了就結。”江博也要臉,打了個哈哈。

沒敢說明他看上了已婚婦女,正暗戳戳給人丈夫找了麻煩,還等著人家能離婚嫁給他。

這樣的內容太過炸裂,江博誰也沒敢說,因為太沒品了。

老同學也沒在意,隻是打趣江博眼光太高了,忽然又提起了白婷這個人,“你跟我說的那個人,他們村裡剛好有一個女知青,思想很積極,跟我們保證她一定會教導好那些成分思想落伍的知青,所以……”

一聽清河村有那麼一個人,江博來了興趣,看來裴行之以後的日子不會輕鬆了。

哈哈,果然老天是站到他這邊的,知道他不想裴行之好過,就派來這樣一個女幫他給裴行之找麻煩。

但事情真的會如江博想的那樣嗎?

清河村,知青院。

張秀清等人於白婷產生了更激烈的矛盾,甚至動起來了手。

張秀清把人壓在牆上,手死死地揪住白婷的衣襟,而白婷到底不是乾了幾年農活的張秀清的對手,隻會用手扣、抓、撓和扯人頭發。

“好啊,楊雪之前說的那話果然沒錯,你白婷骨子裡就是一個造反派,先斬後奏,越級報告,知青院那麼多老知青,你有什麼資格一來就騎到大家頭上。白婷啊白婷,你跟你跟那個造反起家的爹一樣,竟會使一些惡心人的手段。”

說完,張秀清鬆開白婷,理了一下抓亂的頭發,轉身離去,她才不會讓白婷的小心思得逞。

白婷惡狠狠地瞪著張秀清,雙目赤紅,直到聽到張秀清的最後一句話,白婷腦中轟隆一聲巨響,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等回過神來,張秀清已經躺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從後腦勺流出,淌紅了地麵。

而她的手上,拿著一把滴著血的柴刀。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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