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白婷聽到孟愛國說暫時不報警,心頓時放下一大半,在丁恒拉著她的時候,並沒有反抗,而是順從的離開。

“不行,老孟,必須得報警,這件事太惡劣了,你不能包庇她。”

孟愛國:“誰說我要包庇她了,你沒聽見她後麵說的那句話嗎,讓她坐牢她就死,這一個還沒救過來,萬一白婷又尋死怎麼辦,到時候一死死倆我們才承擔不起。”

江河沉吟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孟愛國說的話有道德。

“暫時安撫她的情緒,先把傷著那個送衛生院吧。”

江河點頭。

於是孟愛國跟江河和知青楊雪,趕著牛車去了城裡。

孟晚秋跟裴行之並沒有跟著去,給張秀清喂了保命的藥,孟晚秋就不擔心她會撐不住死掉,連累了孟愛國。

是憑著剛才的脈象,孟晚秋猜測張秀清以後可能會有點後遺症,隻是不知道城裡的醫生能做到哪一步。

兩人回到家中,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孟延春咂咂嘴,抱著孟壯壯唏噓不已:“天啊,這些城裡來的女知青膽子也太大了,拿刀砍人誒,咦,以後還是得離她們遠一點。”

萬一哪天在發瘋,誤傷到他怎麼辦。

想到這,孟延春湊到董含韻耳邊,“媳婦你也是,記得離她們遠一點。”

董含韻白了他一眼,看到孟壯壯那一身,嫌棄地說道:“知道,還用得著你說。趕快去把鍋裡的水舀出來,給你兒子洗個澡,臟死了。”

孟延春摸著腦袋去乾活去了。

董含韻轉頭看孟晚秋,拉住她的手,柔聲道:“小晚也是,少跟那群知青湊近乎,不知道哪天發瘋了,傷到你怎麼辦?”

孟晚秋就笑,“嫂子你彆那麼說,他們有的人還是很不錯的,像景軒啊雅婷他們,性格都很好的。”

“是啊,嫂子,彆忘了我也是知青,你不能以偏概全吧,再說了,我會保護好小晚的。”

裴行之上前一步,把孟晚秋的柔荑從董含韻手裡搶過來,放到了自己手裡,然後對董含韻露出一個假笑。

董含韻手中一空,眼神不善地望過去,聽到裴行之的話,不屑地嗤笑一聲,“保護小晚,就你?”

孟晚秋:……

這兩人現在在她麵前,是裝都不打算裝了,孟晚秋不知道這已經是兩人第幾次針鋒相對了。

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孟晚秋知道,她不插手才是最好的。

裴行之臉沒忍住一黑,忍無可忍:“大嫂請你弄清楚,小晚是我的妻子。”

所以請你自覺一點,彆整天纏著她,打擾我們夫妻相處。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是裴行之眼底就是這個意思。

董含韻嗤笑,得寸進尺地抱住了孟晚秋另一隻胳膊,挑釁地看著裴行之,“妻子怎麼了,小晚還是我妹妹呢?”

我就纏著小晚,怎麼地,你能怎麼辦呢。

裴行之默默捏緊了拳頭,目光放到孟晚秋身上,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晚晚,我手開始疼了。”

“怎麼了,是不是跑回來的時候出汗了?”孟晚秋連忙拉著裴行之回屋去換藥。

裴行之跟董含韻擦肩而過,那瞬間裴行之露出一個真實的笑,笑裡有得意也有挑釁,看起來格外氣人。

董含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簾,裴行之這個沒品的家夥,竟然故意裝可憐博同情,望著夫妻倆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卑鄙小人,沒下限,呸。”

兩天後,孟愛國跟江河回來了。

張秀清手術成功,保住了命,卻有了後遺症,這種程度是可以打報告申請回城。

世事無常,自從裴行之跟孟晚秋結婚之後,張秀清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城,卻沒想陰差陽錯地以這種方式回了城。

白婷後麵去醫院

見了張秀清一次,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白婷最終還是沒有坐牢。孟晚秋聽孟愛國說,是白婷打算用錢了結這件事,而張秀清沒有多做猶豫,就爽快地同意了。

跟裴行之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孟晚秋還有點唏噓,但是裴行之卻認為這很正常,張秀清家裡的情況一般,如今好不容易又機會回城,比起報仇,當然是回城後的日子更重要。

而得到白婷的一大筆補償,能夠保證張秀清回城之後的生活。因此,張秀清不追究白婷的責任也能理解了。

當事人都不追究,孟愛國他們也沒方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這件事之後,白婷就一改之前張揚的性子,變得低調起來,乾活也更加賣力,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抱怨。

跟其他人的關係也漸漸緩和,每個月麻煩的幫教會,她也沒有像孟晚秋他們想的那樣,故意給他們找麻煩,反而認真做記錄,並沒有往裡麵添油加醋。

真的跟以前,是判若兩人了。

孟晚秋還在感慨,果然事件讓人成長,可裴行之卻笑得意味深長。

後來在孟晚秋的追問下,裴行之才告訴孟晚秋,原來白婷不是改變了,而是懂得了隱藏,她現在在外表現出來的樣子,簡直跟曾經的裴行之一模一樣。

而當初的裴行之憑著這樣的好人緣,獲得了當時上大學的名額。隻不過出了江秀秀這個意外,裴行之的大學生名額在何彥的算計下,落到了他身上。

“哦哦,原來白婷是想走你以前的路,好得到上大學的名額,離開清河村。”

孟晚秋明白了過來。

不過說到大學生名額的這件事,孟晚秋擠到裴行之懷裡,輕聲地詢問:“那你失去了那個名額,有沒有覺得很可惜啊?”

裴行之把人抱緊,下巴放到孟晚秋頭頂,摩挲了兩下,才說道:“可惜啊,怎麼不可惜。整個故城縣,一年就十幾個名額,可想要這個名額的有好幾萬人,能得到它,我也是付出過努力的。”

孟晚秋咬住下唇,心裡有些酸酸的,輕輕地嗯了一聲。

感受到孟晚秋的不對勁,裴行之輕笑了一聲,“可惜,但是我不後悔。”

如果我當時真的離開了,又怎麼會遇見你,娶到你,愛上你。

所以,作為代價,你要陪我一輩子。

裴行之知道孟晚秋並不欠他,兩人當時結婚各有目的。但是那又怎麼樣,他愛上了孟晚秋,所以他也要孟晚秋愛上他,陪著他。

裴行之的愛情,才沒什麼不求回報,他付出了愛,就要跟孟晚秋索求相同程度的愛。

如果不能,用騙也好,用計謀也好,無所謂什麼手段,隻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他都不在意。

孟晚秋從裴行之懷裡探出來,眼神含笑地看著他,裴行之也跟著笑,手固定住孟晚秋的下巴,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溫柔、纏綿、繾綣的深吻。

裴行之摟住了孟晚秋的細腰,孟晚秋主動地攬住了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銀絲從分開的唇間拉出,又被裴行之重新舔了進去,繼續唇、舌繼續交纏。

曖昧的氣息在房間裡漫延,一件有一件衣服被扔下床,被子一上一下起、伏著。

慌忙間,裴行之一隻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拉開床邊櫃子的抽屜,取出一個白色的乳膠套子,然後縮回被子裡。

接著,被子裡麵,傳出了裴行之清冷帶著喘的嗓音,“幫我帶上。”

過了三四秒,又傳出孟晚秋奶貓似的聲音,顫著嗯了一聲。

房間裡溫度上漲,而窗外卻下起了紛紛細雪,雪越下越大,地麵,樹上,房頂,青山都換上了雪白的大衣。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突然,又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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