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秋羞紅了臉,彆開視線,“不說了,快回去吧,不然人家該笑話我們了。”
裴行之心都快化了,結婚那麼久,這是孟晚秋第一次這麼叫他。
從前,裴行之對這個稱呼沒什麼執著,可這次從孟晚秋嘴裡聽到,裴行之沒想到這句話的威力那麼大。
那一刻,裴行之真心體會到了什麼叫心花怒放,這方昏暗的空間亮了,陳舊悶人氣味也散了。
“你再叫一聲,我就原諒你。”裴行之說著話時,滿臉都洋溢著笑意,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孟晚秋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叫她不禁笑了出來。
裴行之那麼高的個子,偏偏要掛在她
身上,鼻尖蹭著她的臉,嘴裡嘟囔讓她再叫一聲。
這無賴的樣子,真跟高大姐說的一樣,跟個孩子一樣。
孟晚秋把頭埋進裴行之的懷裡,忍著羞意,嗡聲嗡氣地叫了一聲,“老公,我們出去吧。”
哈哈——
暢快的笑意從薄唇吐露出來,孟晚秋清晰地感受到那顫動的胸膛,仿佛有人在裡麵打鼓一樣。
裴行之輕輕抬起孟晚秋的下顎,低下頭,“走,待會兒就走。”尾音消失在唇逢間。
不久後,兩人回去,孟晚秋才知道剛才裴行之的獨奏是這群人閒暇時間的娛樂。
每個人都演奏一次,孟晚秋跟裴行之坐在一起,也成了觀眾,看著大家一個個展現才藝,心底佩服得不行,她就變成了隻會鼓掌的拍怕怪。
這樣的孟晚秋,在裴行之心底也十分可愛,望著她的眼神,叫對麵的薑沛然看見了,都忍不住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
待到後麵,薑沛然高聲唱完了一首《我們偉大的祖國後》後,大夥兒情緒高漲,孟晚秋被這樣的氛圍感染,把裴行之的手捏得緊緊地。
裴行之側過頭,見到孟晚秋這模樣,心念一動,問道:“要不要上去試一試。”
“我?”
孟晚秋指著自己,搖了搖頭,“不了不了,我這些都不會。”
不管是什麼口風琴、小提琴,還是一胡古箏什麼的,她都不會。
裴行之搖頭,將人拉起來,“誰說隻要會樂器了,薑沛然不就唱歌了嗎?”
孟晚秋拉著裴行之,“彆弄啊,我也不會唱歌呐。”
裴行之就笑,“不會唱歌,你不會唱戲嗎?”
孟晚秋會唱戲曲,這件事還是裴行之近期才發現的,因為隔壁馮叔家裡添了收音機,經常播放戲曲頻道。
兩家隔得近,孟晚秋五官敏銳,馮叔隻要一放收音機,她就能清晰地聽到。
本來她就是老古董,喜歡聽戲唱戲,聽得多了嘴裡就不自覺跟著唱了起來,裴行之這才發現孟晚秋會唱戲曲。
見到兩人的動靜,大家也明白過來了,紛紛道:“來來來,咱們小孟同誌也來一次。”
“好誒,歡迎歡迎。”
“加油,沒事沒事,大夥自娛自樂而已。”
裴行之笑著拜托了一個拉一胡的人,“黃工,麻煩拉一曲《賣水》。”
黃工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看裴行之跟孟晚秋就跟自家孩子一樣,他歲數大了,會的東西也多,京劇名曲中《賣水》的曲子當然也會。
“好嘞,走起,小孟啊,今天就讓黃叔來給你伴奏。”
孟晚秋晲了裴行之一眼,也不再推辭,利落地來到中間,跟黃工比了手臂上抬的手勢,“您請。”
黃工爽朗地應了一聲,“客氣。”手拿起琴弓,一胡婉轉圓潤的曲調就在琴弦上蕩開。
孟晚秋卡住拍子起嗓,手上也擺起了蘭花指,“清早起來什麼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麼花香,臉上擦的是什麼花粉,口點的胭脂是什麼花紅……”
利落熟練地戲曲姿態,韻味十足的曲腔,讓大夥兒神色認真起來。
沒想到小孟同誌還會這麼一手,不由得對其好感更甚了幾分。特彆是極為年紀大的師傅,看孟晚秋的眼神,跟看自家小輩一樣,慈藹得不行。
裴行之在一旁,看著認真唱著戲曲的孟晚秋,滿臉都是笑意,眼底的自豪和驕傲毫不掩飾。
剛才裴行之自己表演時,聽到大家的誇讚,心底絲毫沒有波動,但落到孟晚秋身上,就完全忘記了‘謙虛’兩字該怎麼寫。
一曲唱完,響亮地鼓掌聲響起,孟晚秋淺笑著退到裴行之,悄聲問道:“怎麼樣,我剛才有個地方唱錯了。”
裴行之摟住孟晚秋的腰,湊到她耳邊,“超級棒,看來我應該去跟黃工學著拉一胡了,下次你再唱的時候,就由我來伴奏。”
雖然很驕傲,但裴行之也希望,站在孟晚秋身邊的人能一直是他。
孟晚秋忍不住笑,臉上兩個酒窩露出來,眼睛也成了月牙狀,看起來莫名傻乎乎的,但是裴行之卻愛到心裡。
本以為這就是個小插曲,卻沒想到在兩天後的七一五晚會上,派上了大用場。
在宣傳科上班的瞿淼,因為沒有選上主持人,對蘇麗麗和孟晚秋等人恨得不行,利用職權,私底下搞起了小動作,給孟晚秋造成了一點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