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幾人默契十足地無視了孟晚秋的意見,自顧自安排好了一切。
等幾人趕到七一五,後勤采購科的大卡車就停在廣場上。
白奉堯也在旁邊站著,看著夫妻兩人都來了,並不覺得意外,“趕緊上車吧,小晚那邊不用擔心,後麵我去幫你跟田科長請假。還有,剛才宋師長那邊又打來電話了,明夏受了傷,他們軍區的醫院較為簡陋,已經送去市裡的醫院了。這趟車去的就是市裡,這是介紹信,如果要住招待所,拿去有用。”
聽見白奉堯的話,孟晚秋又擔心又感動,擔心是孟明夏果然出事了,而且傷的不輕,否則又怎麼會轉到市裡的醫院呢?
感動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師傅,白師傅什麼也沒說,就幫他們都安排好了。
裴行之捏緊她的手,接過白奉堯遞來的介紹信,說道,“謝謝師傅,那我們就
先走了。”
白奉堯拍拍夫妻兩個肩膀,“跟我客氣什麼,行了,時間不早了,快上車吧,彆耽誤蘇師傅的時間。”
孟晚秋和裴行之往車上看,發現司機竟然是蘇麗麗的父親蘇偉光。
“麻煩蘇師傅了!”坐上車後,裴行之對蘇偉光道謝。
“客氣什麼,順路的事!”蘇偉光滅掉煙頭,扭動車鑰匙,打開了車頭的燈。
寒冬臘月的,淩晨的天空還是霧蒙蒙,鎮上是雪茫茫的一片,必須開燈才能看清路。
從七一五到市裡,要開二個小時的車,可是因為下雪的緣故,足足花了四個半小時才抵達市裡。
蘇師傅很貼心,一直把車開到了市醫院門口。
“謝謝蘇師傅!”夫妻倆很感謝對方的好心,這裡跟蘇師傅的目的地並不順路,甚至繞了一大圈。
“沒事沒事,那就送你們到這裡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蘇偉光客氣擺手。
“路上小心!”
看見蘇師傅離開,孟晚秋和裴行之就疾步往醫院裡趕。
市裡的醫院就是大,一棟樓居然有六層高,裡麵空間也很大,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醫生和護士很多,讓孟晚秋都有些目不暇接了。
不過裴行之對這樣環境並不陌生,帶著孟晚秋迅速找到導醫台,說出了孟明夏的名字,護士很快就查到了對方病房的信息,告訴了兩人。
住院樓在另一邊,夫妻兩個很快趕了過去。
孟明夏的病房在四樓,剛到四樓的位置,孟晚秋就明顯感覺這層樓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這層樓很安靜,在樓梯口的位置竟然還有警衛看守。
裴行之了然,這裡肯定就是那些領導乾部,身份特殊的病人住的地方。
夫妻倆匆匆趕來,不出意料地被攔住了,警衛詢問了兩人的來曆,並讓兩人登記信息,後麵還要進行核實,十分謹慎嚴格。
夫妻倆配合著登記了個人信息,裴行之還把介紹信給了警衛,對方說了聲抱歉,便打開來看了。
不過看完之後,對方臉色好了許多。
“可以了,可以進去了,不過每次進出都要登記信息,請兩位配合我們工作!”警衛這樣對兩人。
“您放心,我們一定配合!”夫妻倆異口同聲地說道。
過了警衛這一關後,一直到孟明夏的病房門口,都暢通無阻。
“哢噠——”
門被推開了,孟晚秋抬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麵色蒼白,渾身綁著繃帶的孟明夏。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走到床邊,孟晚秋擦了擦眼淚,把手放到了孟明夏手腕上,替他把脈。
裴行之歎了一聲,將包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孟晚秋。
感受著孟明夏虛弱的脈搏,孟晚秋手都抖了,一哥他,他並沒有用她給他的藥。
是因為時間來不及嗎?
孟晚秋心想著。
注意到孟明夏掛在脖子上的小葫蘆還在,這裡麵裝的是孟晚秋做的保命藥,之前在清河村,張秀清被白婷砍傷,生命垂危的時候,就是用這種藥保住了張秀清的命。
在y省這邊碰到孟明夏之後,孟晚秋就把帶來的藥分了二分之一給他,說是二分之一,其實也就兩顆,她自己留了一顆,家裡留了兩顆,交給大嫂董含韻保管。
孟晚秋打開了小葫蘆塞子,往手心一到。
空的——
怎麼回事!
她給一哥的藥呢?
怎麼會不見了,難道是有人拿走了?
“怎麼了?”見孟晚秋神情不對,裴行之擔憂地問。
孟晚秋咬牙,“我給一哥的藥不見了,可他自己並沒有用。”
裴行之知道是什麼藥,沉吟了一會兒,試探著說道:“會不會是一哥給彆人了?”
孟晚秋一愣,隨即想到她一哥那個性子,把保命藥給戰友,這種事他絕對乾的出來。
這樣想著,臉頓時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