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啊嗚嗚地蹭著裴行之的腿,裴行之也摸了摸它的腦袋,小灰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平時裴行之話很少,但是小灰還是很黏他。
動物是很敏感的,誰對它好,它就喜歡黏誰。
孟明夏想摸小灰,結果小灰一個錯身躲開,連根毛都沒讓他碰到。
“豁!不錯啊。”孟明夏誇了一句。
小灰謹慎地湊過來,鼻子在孟明夏身上嗅了嗅,似乎認出了他是誰,主動把腦袋湊到了他手邊。
“哈哈,是條好狗,晚上給你做肉吃。”孟明夏咧開嘴角,大手在小灰背上揉了幾把,撓撓它的下巴。
“汐汐!”
一家人並沒有回家,而是先來了馮嬸家裡,到門口孟晚秋就朝裡喊著。
屋裡,外麵天氣冷,馮叔馮嬸怕凍著小家夥,就一直讓她待在室內,炕上為了一圈,讓汐汐在上麵爬著。
小家夥小臉白裡透粉,四肢肉嘟嘟的,兩頰的腮肉鼓出來,粉嘟嘟的,帶著小老虎狗頭帽,手裡抱著她的小玩具。
馮叔馮嬸在炕邊,馮叔做著鬼臉逗這個小家夥,小家夥哈喇子都笑出來了。
“呦呦呦,笑了,我們汐汐那麼開心呐!”馮嬸笑著給小家夥擦擦嘴巴。
“啊啊啊,咯咯——”見奶奶笑著,小家夥更開心了,扯著嗓子尖叫起來,手裡的小玩偶被她捏在手裡,一上一下摔著。
忽地,小家夥不喊了,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往上瞟,歪著小腦袋往外聽著。
咦——
“怎麼了?”剛才小家夥的聲音太大,馮叔馮嬸沒聽見外麵的動靜。
隻有小家夥聽見了。
“汐汐!”
聽清了,就
是媽媽回來了,汐汐眼睛忽地就亮了,迅速爬到了床邊,對奶奶張開了小手。
“呀,是小晚他們,可總算回來了!”馮嬸驚喜道。
馮叔抱起小家夥,“來,爺爺抱咱們汐汐去找媽媽嘍。”
說著要找,但是馮叔並沒有出門,外麵那麼冷,為了方便小家夥活動,並沒有給她穿很多衣服。
這會兒功夫,三人就進了院子。
小家夥待著馮叔懷裡,看見媽媽院子裡,激動得小身子都在打顫,嘴裡啊啊啊叫著,小腿還一蹬一蹬的。
看見女兒,裴行之的眸色柔和下來,先去旁邊的水池洗了個手,孟明夏也跟著有樣學樣,剛才兩個摸了小灰。
孟晚秋小跑進了屋裡。
人還沒到的時候,汐汐就朝她伸出了身子,要媽媽抱她。
孟晚秋從馮叔手中接過暖呼呼、香撲撲的小寶貝,對著粉嘟嘟的小臉蛋叭叭地親了起來。
小家夥咯咯地笑了起來,小肉手放在了媽媽臉上,輕輕捏著。
“明夏也來了,身體怎麼樣,傷得重不重?”馮叔問。
孟明夏不在意地笑了笑,“沒大礙,部隊給我放了假,來這邊養養身體,到時候和小晚他們一起回家過年。”
馮嬸圍著孟明夏看了兩圈,見沒什麼明顯的傷口,才放下心來,“那就好,到時候小晚和行之去上班,你就過來吃飯,嬸子給你好好補補。”
“好啊,謝謝嬸子了。”孟明夏也不客氣,湊過去給馮嬸捏捏肩膀。
馮嬸笑得可開心了。
要不說他們喜歡明夏這個小夥子呢,性格開朗懂事。知道孟晚秋夫妻倆認了他們老兩口當乾爹乾媽,孟明夏就對他們特彆上心。
那個戰友家裡送來了土特產,都要給他們老兩口送一份,做事很貼心周到的年輕人。
那邊母女兩個親熱了一會兒,把孟明夏眼饞得不行,“給我給我,讓我抱抱。”
小家夥睜著大眼睛看孟明夏,眼底透露著陌生,說來這對舅甥倆距離上一次見麵,都快半年來了,小家夥早就忘記這個舅舅了。
見孟明夏要伸手要抱她,汐汐往媽媽懷裡躲了一下,趴在媽媽懷裡,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心打量著這個人。
孟明夏:……
晴天霹靂,他可愛的小汐汐竟然不要他抱了。
滿月的時候,還讓他抱的。
“汐汐,我是舅舅啊,還記得我嗎?”孟明夏湊到汐汐麵前,讓她看自己的臉,語氣委屈得不行。
孟晚秋樂了,直言道:“想都彆想了,你傷口還沒愈合之前,彆想抱她了。”
彆看汐汐人小小的,力氣可不小。現在正是長力氣的時候,喜歡在人懷裡亂跳,隨意蹦躂幾下,能將孟明夏的傷口瞪開。
孟明夏蔫了。
不過,這變來變去的表情,跟之前做鬼臉的爺爺有異曲同工之妙,讓小汐汐笑開了。
孟明夏恢複了,“我就說嗎,我們
汐汐肯定還記得舅舅,是不是?”
他拍拍手掌,作勢要迎接小家夥的抱抱。雖然小晚不讓他抱小家夥,但是這樣起碼可以證明,我們汐汐還是喜歡舅舅的。
小汐汐張開了手。
孟明夏笑容更明媚了。
等等——
這方向有點不對勁啊,難不成小家夥方向感不好。
沒關係,孟明夏朝旁邊挪了一步,撞到了人。
側眼一看,孟明夏臉黑了。
孟晚秋笑開了。
小家夥激動地打顫,小米牙露了出來。
老夫妻兩個勾起了嘴角。
“咯咯咯——噗噗”
裴行之抱住了女兒,香香軟軟的小人撞進懷裡,他柔和地笑著,嘴唇在女兒甜甜的臉蛋上碰了一下,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
“汐汐,這幾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哭啊,嗯?”
小家夥奶聲奶氣地啊嗚嗚叫喚著,依戀地待在爸爸寬闊的肩懷裡,小手搭在爸爸的肩膀上,安全感滿滿。
“汐汐,你這個壞寶寶,太傷舅舅的心了!”
孟明夏無力地靠在門沿上,一副遭受了不可承受的打擊的模樣。
“咿呀——”
聽見自己的名字,小家夥疑惑地朝舅舅看去,清澈明亮地眼眸中全是迷茫和懵懂。
“噗——”
大家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裴行之抱著女兒勾起唇角,親親小家夥的額頭,“乖!”
孟晚秋簡直沒眼看,拉著孟明夏走到屋裡,“求你了二哥,彆那麼多戲了,行嗎?”
這家夥,哪還之前在醫院戰友麵前時的穩重,簡直活潑過頭了,像回到了他十幾歲兩天一罵、三天一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