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逢冬還有明夏都考上大學了?”這下裴仲淵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孟晚秋笑,“逢冬考上了警校,我二哥是去軍校進修。”
“這可太好了,到時候逢冬和明夏來,可千萬要來家裡住,到時候我們叔幾個喝幾個。”
裴仲淵是真的佩服孟晚秋的父母,四個孩子,三個都上了大學,除了兒媳婦小晚,另外兩個一個上軍校,一個上警校。
這樣的家庭,比起首都的很多家庭,也都是相當優秀的。
孟晚秋笑著應下。
吃完飯之後,孟晚秋和胖嬸一起收拾了廚房,而裴家父子倆則是進了書房,關上門一直沒出來。
天色不早了,孟晚秋讓胖嬸先回去休息,自己則是做了幾個下酒菜,送去了書房。
回來之後,她和汐汐一起去看了在新家睡覺的小灰,見小家夥適應的不錯,才帶著汐汐上樓。
汐汐雖然有自己的房間,但是第一天過來,她是不敢自己一個人睡覺的,孟晚秋也擔心晚上她不習慣,會摔下床,就讓汐汐和自己一起睡。
畢竟這裡不是七一五的家,裴家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萬一掉下床或鬨出什麼動靜,她可聽不見。
給汐汐洗了澡,換上了睡衣,抱進了被窩裡,哄著這小祖宗睡過去,孟晚秋才騰出時間打理自己。
奢侈地放了一整缸的水,舒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烘乾了頭發。等她上床時,時間已經快到了十二點,而裴行之還沒回來。
給裴行之留了一盞燈,孟晚秋就摟著閨女,沉沉睡去。
裴家父子今夜無眠,在同一片城區的陶家,陶永昌和許慧珠同樣難以入眠。
眼看陶永昌煙抽了一支又一支,臥室裡麵都是烏煙瘴氣的,許
慧珠捂住鼻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要抽出去抽,滿屋子都是臭味。”
陶永昌挑著眉,手指彈了彈煙灰,“怎麼,裴仲淵現在回來了,就開始嫌棄我了。”
許慧珠皺眉,保養得當的容顏透著一絲煩躁,“你煩不煩,一天天說這些有意思嗎?”
陶永昌繼續說:“這就不耐煩了,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後悔了,他裴仲淵也不會要你的。”
許慧珠臉色冷了下來,臉上的神情變來變去,隨後歎了一口氣,“老陶,你最近到底怎麼樣,整天對我陰陽怪氣,我哪裡對不住你了。是,裴仲淵是回來了,但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彆有氣對著我發行嗎?自從嫁給了你,對待三個孩子,哪個我沒有掏心掏肺,甚至為了小維,我連自己的孩子都送下鄉了,這些年我做的,還不能表明我的心意嘛?”
說到後麵,許慧珠語氣哽咽起來,眼眸裡彙聚了淚水,欲落不落,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陶永昌想起了許慧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開始心軟了,摟住她,輕聲哄著,“小慧你彆哭了,都是我的錯。不應該把工作上的不如意撒在你身上。”
許慧珠趴在陶永昌的胸膛上哭泣了一會兒,才擦乾淚水,柔聲問道:“是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陶永昌噎住,他不能說是裴仲淵給他弄了麻煩,雖然許慧珠已經嫁給了他,但是兩人仍然是情敵,他可不想再許慧珠麵前表明自己不如裴仲淵。
“沒什麼,下麵的人事情沒辦好。”見許慧珠還想問,陶永昌轉移話題,“對了,我聽說行之那孩子回來了,你要去看看他嗎?當年他願意代替小維下鄉,我還沒感謝他呢?”
裴仲淵和陶永昌在一個係統,而且好巧不巧,裴仲淵的職位還比陶永昌高,自從四人bang瓦解後,陶永昌所在的保守派被裴仲淵在的革新派打壓。
前兩天,他無意間聽見裴仲淵跟彆人說起他的兒子兒媳婦要回來了,而且兩人都十分有出息,都考上了b大。
時隔多年,再次聽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許慧珠心都顫了,被子裡的手握緊。
“行之回來了,你聽誰說的?”許慧珠梗著嗓子問道。
“還能有誰,裴仲淵哪裡唄。聽說他都結婚了,還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夫妻兩個還都考上了b大。”說到這裡,陶永昌有些羨慕地道。
“他結婚了!?”許慧珠猛地坐起。
“是啊,這孩子下鄉這麼多年,一直也沒回來過,結婚竟然也不通知你這個母親。”陶永昌這樣說。
許慧珠此時如鯁在噎,當年她讓裴行之代替陶維下鄉,她在陶家的說法,說是裴行之自己願意的,他主動提出來的。
而事情的真相是,是她瞞著裴行之去街道辦擅自改了名字,等裴行之受到街道催促的下鄉消息,對方才知道許慧珠帶他乾了什麼。
也因為這件事,陶維和他大哥陶騰才徹底接受了她這個後媽。
“你怎麼不說話?”
“那個,我再想事情。行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彆操心這件事,到時候我自己去聯係行之。行了,時間不早了,明天你還要上班,趕快睡覺吧。”許慧珠躺了下來,背對著陶永昌。
“行,睡了睡了。”陶永昌關上了燈。
不一會兒,他的鼾聲便響了起來,而在黑暗中,許慧珠那雙跟裴行之如出一轍的眸子,卻久久難以閉上。
另一邊,聽了父親的調查的真相,裴行之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底隻剩下如湖水般的沉靜。
“父親,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不在意的。”
裴仲淵靜靜看著裴行之,許久後,他才開口,“行,我明白了。”
“需不需要我做什麼?”裴行之問。
“不用,你就和小晚安心上學,照顧汐汐和家裡就行了,你祖父祖母的仇,應由我來報才是。”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裴仲淵不想讓兒子背上不孝的名聲。哪怕裴行之不在意,但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不能不在乎。
說這話的時候,裴仲淵眼中的寒意凜人。
裴行之注意到了,心情卻沒有絲毫波動。
當年裴家出事,確實如他所猜測的那樣,跟許慧珠逃不開的關係。
並且,裴家祖父祖母的離世,也跟許慧珠有關。
當年,許慧珠和裴仲淵離婚,從裴家離開的時候,為了名聲好聽,說把家產留給裴家祖孫三人,什麼都沒有帶,嫁給了陶永昌。
而許慧珠嫁給陶永昌的第一年,當時的陶家的生活水準很低,根本滿足不了她在裴家養成的奢侈習慣。
於是,許慧珠把主意打到了裴家祖父母身上。
作為裴家曾經的兒媳婦,她知道裴家的家底,但自從裴仲淵出事後,裴家祖父祖母就把家產藏了起來。
許慧珠並不知道這筆錢的下落,而她也嫁給了陶永昌,不好親自上門調查,於是她就拜托了幾個紅wei兵的頭頭,讓他們借著抄家的由頭上門找東西。
可這群人說是紅wei兵,其實隻是一群披著紅袖套的混混而已。
這群人找上裴家後,裴家祖父母當然不會告訴他們,而這群人惱羞成怒,直接對老兩口用了哪些欺辱人的手段。
就這樣,老兩口就這樣離世了。
裴仲淵回來後,就調查了當年這批抄家的□□,其中的頭頭早就被槍斃了,剩下的人中被他用錢利誘,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裴仲淵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裴行之。
甚至他還秘密寫信給了白奉堯,得知了當年裴行之被許慧珠帶走,就是專門替她繼子下鄉的事情。
新仇舊恨,迫害他父母的仇人,竟是兒子的母親,沒人了解裴仲淵的心情。
好在,裴行之並沒有反對。
他心底對許慧珠唯一那點感情,在得知是她找人來裴家抄家,害了祖父祖母後,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等裴行之回到房間時,窗外已經蒙蒙亮了,看見窗前那盞為他亮起的台燈,和床上一大一小兩個鼓包,裴行之心裡陰暗情緒小消散了。
換了衣服,他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將愛人摟在懷裡,頭埋在她的秀發裡,聞著熟悉的氣味,他心情平靜下來。
後續裴仲淵乾了什麼,裴行之沒有再去管,每天就是帶著孟晚秋和汐汐在首都玩。
看升國旗,去什刹海滑冰,去爬長城,去潘家園撿漏,去吃首都的特色食物……
就在這樣平靜的日子裡,他們迎來了新年。
寒冬臘月,大雪飄飛。
除夕夜,年夜飯是裴行之和孟晚秋一起做的,至於胖嬸,到了除夕自然是讓人回家過年去了。
客廳裡,裴仲淵帶著汐汐在寫春聯,小灰被汐汐搞怪地套上了一件她的紅帽子,蹭了一把過年的喜慶。
到了正月十五,陽曆二月底的時候,裴行之和孟晚秋收拾東西,準備去b大報道去了。
而孟明夏和孟逢冬兄弟兩個的開學則是要晚一些,要在二十幾號才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