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腦袋,就在夏花以為她要這麼站一整夜的時候,十四歲的女孩兒忽的開了口。
“哦~”
那麼輕飄飄的一個字,仿佛無足輕重,無關痛癢。
還那麼淡定……
“你……你剛是在回答我麼?”夏花驚訝的問,忍不住蹲下來,學著她的姿勢,靠了過來。
“……”
又不說話了。夏花覺得這才是正常的,但是她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
“我叫夏花,你呢?”
“哦,你沒名字吧?你……能聽懂我的話不?”
“你真漂亮。”
“你的名字你不知道嗎?”
“哎,可惜張爺爺離開的太突然了,不然我要是早點按張爺爺說的時間趕回來,興許還能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麵呢。”
“唔,感覺張爺爺好像知道自己要離世的樣子呢,不過怎麼可能嘛……應該我是想多了吧?”
夏花正自顧自的碎碎念著,坐在梳妝台前的小女孩才收回了看著自己鏡子裡倒影的疑惑眼神,投向夏花,目光清冷。
“夏……花。”
“我說張爺爺……他……啥?啥?你剛剛說話了?喊我了?”夏花特驚喜特激動的靠過來,就差雙眼冒星星。
“呀,不對,你會說話?外頭……外頭的人不都傳你是個傻……啊。”夏花忙捂住嘴巴,大眼眨巴眨巴看著她,一臉尷尬,“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正常的啊……也不對,我是說你會說話啊?那你之前怎麼一直不吭聲呢?”
“水。”也許很久不曾開口,音色帶著暗沉的嘶啞。
“啥?”
……
夏花覺得自己都開始莫名其妙了,兩人縮在水缸裡,這深秋的季節,剛剛外頭還下過雨呢,就是不曉得為什麼還要躲在水缸裡。
“哈……”夏花覺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涼,鼻尖癢癢的一股子味猛地湧上來,仿佛千萬隻螞蟻正前擁後擠地不斷往自己的鼻子裡頭鑽。
就在一個響亮的噴嚏要打出來時,對麵突然飛快的伸來一隻手,夏花覺得那手弱的似乎隻看得到骨頭,她冰冷的貼在自己的鼻頭上,把那個即將要打出來的噴嚏神奇的化為虛無。
黑暗裡,那個十四歲的少女,麻木不仁的眼球裡,似乎多了點令人覺得詭異的夜色。
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又好奇地讓人心甘情願的跌落裡頭,無窮儘。
“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頭,如果有壞人來,咱們應該現在就馬上大聲呼喊救命的。不過……不過你為什麼會知道會有壞人來?”夏花見她收回了手,忍不住又壓低聲音疑惑出聲。
她似乎也沒想讓這個詭異的少女再次對自己的話進行解答,近乎自言自語的訥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