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娶到夫人您,真是國舅爺的福氣。”連翹由衷地道。
雲珠笑道:“什麼福氣不福氣的,他又不會貪我這份嫁妝。”
曹勳最大的福氣是娶了她這個人,她這麼美,彆說身體上的那些快活,曹勳隻需要看看她,心情都會變好,這才是他能真正享受到的。
石榴從外麵進來了:“夫人,玉容姑娘來了。”
有客登門,雲珠叫連翹收起嫁妝單子。
孫玉容腳步很快,知道曹勳不在,她沒跟雲珠見外,進屋先湊到冰鑒旁貪涼:“熱死我了,要不是為了見你,我才不想出門。”
紫檀木的炕幾上剛剛擺上瓜果糕點,雲珠坐在旁邊,問孫玉容:“那你找我可是有事?”
孫玉容涼快下來,坐到她對麵,嬉笑道:“也沒什麼大事,這不幾日沒見了嘛,我來關心你婚後過得怎麼樣。”
這是要說貼己話了,連翹石榴等丫鬟識趣地退了出去。
雲珠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孫玉容:“國舅爺對你好不好?比曹紹如何?”
雲珠嘴上訓她:“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現在他隻是我的小叔,你再亂說,有損我的聲譽。”
心裡卻飛快地將曹勳與曹紹待她的態度比較了一番。
區彆還是很明顯的。
無論曹紹後來做了什麼,曹紹對她都有情,他看她的眼神,就像那掐不斷的絲,雲珠朝他笑笑,曹紹就能笑得像個傻子,雲珠生氣不理他,曹紹定要著急心慌。
曹勳待她,更像是在縱容一個小輩,隻要她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曹勳都會答應,一旦觸及了他的底線,曹勳定會毫不留情地拒絕。雲珠若笑了,曹勳大概會像賞花一樣欣賞她的美貌,雲珠生氣,他嘴上或許會關心關心,其實心裡並不會當一回事。
剩下的就都是欲了。
雲珠可不會天真地認為,曹勳在床笫間熱情便是多麼多麼的喜歡她,正如她某些時刻也會環著他的脖子貪他的那些本事,但那不代表她對這個三十歲的半老狐狸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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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雲珠又歇了一個時辰的晌午,睡醒後去了書房,將接下來幾天要見哪些管事列了個單子,有的管事就在京城,隨傳隨到,有的在外地,得挑個適當的時候早做打算,彼此都方便才好。
黃昏時分,院子裡的風終於涼快了下來,雲珠帶上連翹,準備去定國公府的花園逛逛。
定國公府的宅子乃是禦賜,倒不比寧國公府的宅子差。
經過湖邊,雲珠看到水麵上長了一層睡蓮,本該是白色的花瓣因為比較厚實而顯得黯淡無光,不如荷花花瓣嬌嫩清靈。
雲珠與曹紹是青梅竹馬,從她記事起經常來定國公府玩,那時潘氏對她多熱絡啊,似乎比對她親兒子還要疼愛。
雲珠因此也聽曹紹說過,潘氏不喜歡荷花,才讓府裡的花匠將幾處池塘裡的荷花都挖走了,換上了這種觀賞性差一些的睡蓮。
雲珠盯著那些貼著水麵盛開的小小睡蓮看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走。
曹勳回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他先回前院擦身更衣,得知小夫人還在花園裡遊逛,曹勳看看外麵的天色,猜測她應該快回來了,便靠在次間的榻上閉目養神。
五軍都督府統領全國軍隊,其中中軍都督府的地位最高。
大夏建國初期,大都督一人握有軍政大權,後來為了限製大都督的權勢,改成五軍都督府與兵部共掌天下軍政。然而五軍都督府與兵部都想讓自己掌握的話語權更多,明爭暗鬥了兩百多年,隨著文官的地位一步步壓過武官,兵部也穩穩占儘了優勢,經常對前線戰事指手畫腳。
之前曹勳等邊將收複九州有望,得到了元慶帝的全力支持,兵部便顯得很好說話,如今九州已回,之前立功的大將們似乎沒有先前那麼重要了,兵部那邊立即開始蠢蠢欲動。
想到這裡,曹勳笑了下,抬眸看向窗外。
這時,院子裡傳來些動靜,是他的小夫人逛完園子回來了。
曹勳改成了坐姿。
雲珠一進來,曹勳的視線就在她身上過了一遍,見她臉頰泛紅,額頭浮動細汗,曹勳隨口問道:“怎麼逛了這麼久?”
雲珠確實走了一大圈,腳底都有些酸了,脫了繡鞋要上榻,剛把手撐上來,腰間突然多了一雙大手,輕而易舉就把她整個人提進了他懷裡。
雲珠臉上一熱,瞥向連翹。
連翹像以前一樣將主子脫下來的繡鞋放到了另一頭的置鞋小幾上,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了兩位主子親密相擁的一幕,驚得她趕緊低頭往外走,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等連翹出去了,雲珠才瞪曹勳:“當著丫鬟的麵,你也不收斂點。”
曹勳:“整個國公府都是我的,我做什麼難道還要看下人的臉色?”
雲珠心中一動,問:“你我夫妻,你的也是我的,對不對?”
曹勳對上她狡黠的眸子,道:“差不多。”
雲珠沒跟他摳字眼,笑道:“我剛剛將花園整個逛了一遍,有幾處不合我的心意,我想叫人改了。”
曹勳捏了捏她的手:“仔細說說。”
待雲珠說完,曹勳笑了:“改的好,我也覺得睡蓮不如荷花嬌美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