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娘娘言重了,母親並不曾給我委屈受。”
不是潘氏不想,是她沒那個本事。
曹皇後笑了笑,送了雲珠一對兒珍珠發簪。
雲珠謝賞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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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曹勳從外麵回來,就見小夫人坐在次間的榻上,手裡把玩著一支珍珠簪子,看工藝就絕非凡品。
她麵前還擺著盛放珍珠簪子的錦盒,裡麵還有一支,很像有人送來的禮。
曹勳猜測道:“娘娘賞的?”
雲珠:“是啊,中午叫我過去吃席了,你的三個外甥外甥女也在。”
曹勳笑笑,先去沐浴。
換好常服,他坐到小夫人身邊,取了一支簪子插在她烏黑濃密的發間。珍珠比金銀更雅,她則是戴什麼首飾都好看。
雲珠坐在他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小聲道:“娘娘似乎挺看重你這個哥哥的,對我極溫柔,還說太夫人若是給我委屈受,她會替我撐腰呢。我便猜,你們兄妹感情挺好的?”
曹勳少年離京,曹皇後進宮時雲珠也還是個孩子,對這二人都不算熟悉。
曹勳笑道:“父親教我極嚴,我小時候並不像你哥哥那樣,能經常陪家裡的妹妹們。”
雲珠明白了,曹勳對曹皇後也隻有麵子上的兄妹情分。
不是一個母親生的,終究是隔了一層。
曹勳也給她帶回來一個消息:“明日會舉行狩獵賽,女眷也可以去旁觀。”
雲珠果然來了興致,先問他:“你會參賽嗎?”
曹勳提醒自己的小夫人:“我都三十了。”
這樣的狩獵盛會,隻有急於在皇上麵前表現的年輕人才會全力以赴,曹勳既過了那個年紀,戰功高官在身的他也沒有必要去爭這個風頭,爭了反倒顯得輕浮。
“我不去,也省著你為難。”
雲珠不解:“我為難什麼?”
曹勳:“你哥哥肯定會參賽,我與他同場角逐的話,你希望誰贏?”
雲珠咬咬唇,看著他笑。
曹勳低頭咬了上去。
翌日,以元慶帝、曹皇後為首,此次隨駕的文武官員、夫人小姐們全都來了狩獵場外。
雲珠已經成親,又是定國公夫人,席位就安排在母親孟氏身邊,不像其他母女,做女兒的基本都乖乖坐在各自的母親身後。
母女皆榮,引來不少羨慕的視線。
雲珠與另一側的齊國公夫人見過禮後,目光就投向了男人們那邊。
曹勳一身紅色官服坐在幾位閣老旁邊,果然沒有要下場比試的意思。
他不去,已經做好出發準備的年輕武官中間,一襲白色圓領錦袍的曹紹登時成了最璀璨奪目的那顆明珠,李耀再高再壯,論俊雅都不如曹紹,至少遠遠不及曹紹更吸引姑娘們的視線。
雲珠聽到了一些對曹紹的誇讚。
距離曹紹被謝家拒親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眾人漸漸淡忘了他們母子的笑話,又開始關注他本身的風采。
無論是曹紹白衣俊逸的身形,還是女眷們的議論,都讓雲珠往他那邊看了好幾次。
不得不說,確實是副好皮囊。
但凡曹紹長得差點,雲珠當初也不可能選他做未婚夫的準人選。
以前彆人誇曹紹,雲珠這個準未婚妻也與有榮焉,現在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哪怕誇讚的人沒有那層意思,雲珠也覺得彆人有嘲笑自己沒能如願嫁給這麼一個俊俏人物之嫌。
雲珠目光幽怨地看向曹勳,但凡他上場,立即就能把曹紹的光芒壓下去,也就是長了她的麵子。
曹勳接到了小夫人的眼刀子。
於是,他暫且離開席位,走向了那群年輕人。
曹紹笑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曹勳一邊幫他調整肩上的箭袋,一邊說了些勉勵的話。
兄弟倆這麼麵對麵站著,如雲珠所願,曹勳無論身高、氣度還是五官,都把曹紹比下去了。
周圍的誇讚聲也改落在了曹勳頭上。
曹勳返回席位之前,瞥見小夫人滿意微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