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蛋——!”
真人握住對方試圖攻擊自己的拳頭,閒聊般地開口:“順平平時腦子很好用吧?會思考很多普通人不會考慮的問題。”
“但是你考慮的有些問題……那個詞怎麼說來著?脫離現實?理想主義?”
“因為你覺得自己是特殊的,所以才會接近我的,對吧?”
真人壓低了聲音,語調軟綿綿的,幾乎像是在撒嬌。
“畢竟正常來說,應該當沒看見趕緊跑掉的吧?”
“如果不是順平跟過來的話,我是不會知道你媽媽的。”
咒靈慢慢俯下身子,在呼吸急促的吉野順平耳邊溫柔地說道:“所以你媽媽的死,都是你的錯哦,順平。”
本來看順平和宿儺的容器相處的不錯的樣子,想利用一下的。
不過算了,以後也還有機會。
【無為轉變——】
真人術式還沒來得及施展,突然意識到自己身後有人。
它偏頭望向窗戶。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人型咒靈正側著身子,半倚半坐在窗框上,一條腿踩著窗沿,另一條自然下垂,看上去悠閒又隨時可以選擇撤退或者進攻。
咒靈給人一種訓練有素的感覺,而且周身還纏繞著一種古怪的氣質,像是廢棄的神像,你知道它曾經輝煌過,但現在你更多感受到的是時間帶來的沉寂。
真人瞬間起了興致:“我還沒遇見其他這麼接近人型的咒靈呢。你是誰?”
吉野順平順著真人的視線望去,在看見“宇智波帶土”遍布半張臉的疤痕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咳咳,你是虎杖提到過的那個會治愈彆人的咒靈嗎?”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求求你救救我媽媽!她快死了。”
本來隻是一路順著咒靈殺過來的白筠沉默了兩秒,試圖弄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哈、哈哈哈哈——!”
隻要保持自己靈魂形狀不變,便不會受到傷害的特性讓真人並沒有太過警惕,在聽見吉野順平的求救之後直接大笑起來。
“你還沒有學乖嗎?竟然還想和咒靈好好相處?”
真人捂著肚子,接著補充道:“而且不是快死了,是已經死了才對吧?”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救救她!”
“我用我的一切和你交換——!”
白筠望向吉野順平,少年完全沒有顧忌自身的危險,在剛剛被認識詛咒背叛的情況下,再次向連見都沒見過,隻是聽到過些許風聲的咒靈求救。
也是,他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白筠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屬於宇智波帶土的記憶。
雨水,泥土,鮮血。
和貫穿琳胸膛的雷光。
宇智波帶土也曾在最無力的年紀,錯過了最想拯救的人。
他們很像。
白筠從窗框上跳下來,在吉野順平逐漸找回希望的注視下,向著血泊中的半個人型走去。
真人聲音拖得老長,直白的抱怨沒有絲毫遮掩:“唉——?你真的要幫忙嗎?那也太無聊了吧?”
雖然吉野順平的母親是被普通咒靈傷到的,腰斬這種嚴重的創傷,即使沒摻雜奇怪的殘穢,普通的反轉術式也都是救不過來的。
不過她的下半身剩下大半,雖然創口不齊,但是如果這個不認識的咒靈反轉術式用的很好,能把斷肢接上,也並不是沒有治療的可能性。
可惜——
“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甚至不用伸手去觸摸,隻是瞥了一眼,屬於忍者的經驗便做出了判斷。
真人雙臂交疊著環在胸前,一副“哎呀你們怎麼不聽勸”的表情搖了搖頭:“我就說吧。”
白筠沒搭理他,補充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和她再次見麵的機會。”
大喜大悲之下,吉野順平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反而是一旁的真人替他問出了未儘之言:“……真的假的?”
這時,真人的腦海中已經逐漸忘記自己最初的想法。
反正最重要的是讓高專回收被偷偷定位過的手指,吉野順平怎樣都好,它現在對新出現的咒靈比較感興趣。
真人扔下吉野順平,站直麵向窗邊的咒靈,手上還不停比劃:“要怎麼見麵?時間穿越?亡靈召喚?不會是死人複活吧?”
吉野順平也反應過來,問話時幾近破音:“我要怎麼做才好?”
白筠回憶著穢土轉生的要求,回道:“我需要活祭品。”
真人看上去比順平還要激動,搶答道:“我有!我有!如果要新鮮的也可以,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鄰居家也有人住!”
“需要什麼樣的祭品?少女?嬰兒?這麼說來我記得離這不遠就有……”
話音未落,真人便被突然發難的陌生咒靈擊飛出去。
伴隨著巨大的撞擊聲,和混凝土牆壁碎裂的聲音,白筠終於對真人做出了第一次回應:“從剛才開始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被如此粗暴地對待,真人看上去卻並不生氣,它甚至乾脆靠在自己身體撞出的大坑裡,還有心情調侃道:“看來你不是喜歡聊天的類、型……?”
直到它發現有粘稠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嘴角緩緩淌下。
“嗯?”
它的表情幾乎算得上迷茫,真人伸手擦拭嘴角,隨後便盯著指尖那屬於自己的鮮血不放。
“為什麼?”
在短暫的沉默後,它好奇地望向白筠。
“你怎麼傷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