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下意識驚叫出聲。
對方偏頭看他,詢問道:“怎麼了嗎?”
虎杖悠仁搖搖頭:“不,就是突然想到,隻把箱子放在後麵不就好了,為什麼我自己也要在箱子裡?”
“唉——”
這個已經28歲了的成年男性熟練地拉長尾音。
“那樣的話還有什麼意思?難得坐一次皮卡,如果還普普通通坐在座位上,那和小轎車有什麼區彆?”
虎杖悠仁順著對方的思路捋了一遍,覺得好像沒什麼毛病:“那倒確實。”
於是這倆人便真的在完全不必要的情況下,
選擇了危險又缺乏舒適度的後尾箱,
而不是正常的座位。
虎杖悠仁頂著蓋子,隻露出一雙眼睛觀察外麵,兩邊的風景快速後退,倒置的景象讓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時的印象有著非常微妙的不同。
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感覺和自己最近的生活有點像。
虎杖悠仁難得有些多愁善感:“五條老師。”
“嗯?”
狂風在耳邊呼嘯,路邊的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虎杖悠仁極佳的聽力還能從風聲中偶爾捕捉到類似“報警”、“精神病院”、“偷跑”之類的詞彙。
“他們見到我會高興嗎?”
但這都阻擋不住五條悟聲音中的理所當然。
五條悟將身體的重量側壓,半個身子拄在箱子的蓋子上,堅定地回答:“那還用說!”
少年的眼睛因為這篤定的語氣重新煥發出了神色。
“哦!”
虎杖悠仁瞬間滿血複活,也不管剛剛才被重擊的腦殼隱約的疼痛,雙手撐著蓋子,興奮地向身邊的男人提議:“話說回來,好不容易坐一次皮卡,我想試試像電影那樣趴在車頂是什麼感覺!”
“不錯!很有想法!”
但過去多少血與淚的教訓,包括正在開著皮卡,突然便聽見頭上傳來絕對不應該存在的腳步聲的伊地知,都可以證明。
五條悟在小事上確實和“靠譜”兩字不太沾邊。
按照商量好的驚喜登場,一邊喊著口號一邊從箱子裡蹦出來的虎杖悠仁,保持著僵硬的POSE,被像什麼展品一樣被推著在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麵前轉了一圈。
還是不太受歡迎的展品,因為沒人搭理他。
就當虎杖悠仁打算默默縮回箱子,最好再把蓋子蓋上時,突然有人踹在了他腳下的小推車上。
“喂!”
他回頭,看到黑著臉的伏黑,和野薔薇眼角若隱若現的淚光。
*
在一個仿佛無人島沙灘似的地方上擺著幾把遮陽傘,一個穿著和烈日完全不匹配袈裟,腦袋上有著縫合線的男人正努力回憶著什麼。
“不知名的,曾經——甚至現在都可能是容器的咒靈?”
男人搖搖頭:“沒聽過。有更詳細的情報嗎?”
一旁的真人正叉著腰,挑眉反問:“容器這點還不夠?你認識很多容器嗎?”
“不。”對方不緊不慢地否認,“我知道的隻有宿儺這一個。”
真人看了對方兩眼,不知道信沒信:“這樣啊。”
詛咒師和咒靈們是在不久之前才剛剛結盟的。
兩邊都各懷心思,說不上信任,隻是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勉強合作而已。
而兩邊合作的目標有兩個:封印五條悟,和拉攏兩麵宿儺。
不過現在因為未知第三方出現的原因,原本的計劃可能要做出一些調整。
真人也沒多追究:“宿儺已經見過了,確實有為它製定計劃的價值。”
在與虎杖悠仁戰鬥的時候,真人因為領域展開的原因和兩麵宿儺直麵過一次。
雖然對方現在的咒力量甚至在漏壺之下,但帶來的壓迫感則完全不同,讓人可以從中窺得詛咒之王全盛時期的冰山一角。
所以真人才會同意頂著五條悟在場的壓力,趁著今天交流會人多眼雜,潛入咒術高專,偷取高專留存的兩麵宿儺的手指。
“但是另一個我也很好奇。”
在詛咒師望向自己的時候,真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期待,像是遇見新奇玩具的小孩子。
即使初遇並不儘人意,真人也隻會越挫越勇。
“如果遇到的話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它靈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