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詛咒明明處於完全相反的陣營,但是卻做著和咒術師類似的事情,甚至在自己表現出某種程度的敵意後,也隻是表現平平。
就像五條悟隻是個普通人。
對他來說,這是件很新鮮的事情。
看著麵前的咒靈,五條悟突然便想起自己有那麼一陣,其實是期待過得到同水平的朋友,或者對手的。
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實力而特殊對待,很好溝通誌同道合,而且不會輕易死掉的那種。
——因為不然的話,真的很無聊啊。
五條悟從小便被捧得很高,也確實擔得起那些名聲,他一直不甚在意。
直到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開始,孤獨突然從角落趕上了他。
他短暫地遇到過與自己匹配的敵人,但很快便超越了對方;他擁有過同級彆的摯友,但不久後也失去了對方。
五條悟好像總是不知不覺便和同規格的人走上不同的道路。偏頭的時候,隻能看見自己的影子。
所以他才會想當老師啊。
教導力量的同時,也傳授思想。
在漫長的歲月中,五條悟嘗試了無數次,而最近,他獲得了一絲啟示。
一個“成品”。
嗯,也許“不會輕易死掉”這點還需要商議。但總是,五條悟很是好奇。
他想知道,在千百年前,是否有另一個六眼,將詛咒一步步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樣。
五條悟一瞬間又變回了日常不著調的樣子,語氣歡快:“悠仁告訴我的。”
本來還在悄悄琢磨五條悟什麼狀況的白筠停頓了一秒。
他直到現在都沒見過虎杖悠仁,唯一和對方有聯係的隻有剛剛偷到的兩麵宿儺的手指。
啊……
白筠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門道。
兩麵宿儺能感受到自己手指附近都發生了什麼?
五條悟也是這個猜測。
在詛咒皺著眉的時候,五條悟聳了聳肩:“現代的封印術確實不太靠譜。”
“不過你要兩麵宿儺的手指乾什麼?”
白筠不能說實話,畢竟他的目標其實主要是一級咒物們,那些特級都隻是煙霧彈,但這個說法聽上去一點都不靠譜。
沉默了半晌,他選擇默認真人之前的猜測。
他試圖在符合人設的情況下委婉傳遞信息:“隻是不想留給詛咒或者你。”
“好過分,我和詛咒是同級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白筠等了半天,五條悟也沒進一步的反應,像是打算就將此時輕輕放過。
在白筠不解地望向對方時,五條悟解釋道:“兩麵宿儺可不是什麼好心人,既然它會借著悠仁提醒我,那便證明它不想讓你拿到手指,所以我隻要反著來就好了。”
他盯著白筠,意有所指道:“我對你的期望可是在兩麵宿儺之上,不要讓我失望。”
感受著周身奇怪的氛圍,白筠總覺得自己少看了一集,而五條悟說不定又在想什麼怪東西。
但現在這個時機確實不太適合問。
於是他隻能在五條悟轉頭打算處理真人的時候,試圖悄悄翻看係統作弊。
真人對他們沒打起來很是失望:“你們之間難道關係真的很好?”
“誰知道呢,你慢慢想去吧。”
雖然剛剛在高空他還看到了一個詛咒師,但是俘虜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嫌多。
五條悟做出決定後,手上也開始動作。
無下限術式順轉時的【蒼】,術式反轉時的【赫】。
兩團蓬勃的咒力擁有完全相反的屬性,即使單獨使用便已足夠強力,此時在五條悟的手下,被強硬地融為一體,更是達到了1+1>>2的效果。
二者結合,便成為了即使是在五條家都鮮為人知的招式。
——【茈】
總之先讓縫合臉失去行動能力好了。
仿佛能毀天滅地的力量在手上聚集,五條悟控製著咒力輸出,語氣平淡:“可彆死了啊。”
麵對高高在上的虛偽祝福,真人隻能感受到對方的傲慢。
就在五條悟手上的咒術蓄勢待發的時候,在場的幾人都聽見一旁的森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那聲音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很快來到了白筠他們附近。
下一秒,花禦從森林中衝出,變形成粗壯樹枝的手臂裡,還死死地纏著虎杖和東堂。
原本隻是想看看花禦為什麼突然慌慌張張地逃走,所以暫時沒有掙紮,結果卻突然要被自己人貼臉開大的兩人:“……”
白筠:“…………”
這就是五條悟說的狀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