脹相一想到這事就要氣炸了。
他之前將弟弟留給“宇智波帶土”的時候本來就心驚膽戰的。
但當時他覺得,不就是讓殺詛咒嗎?彆說是普通特級了,就算是兩麵宿儺他都可以硬剛給對方看。
——但是誰知道,還沒過幾天,樹來了,天黑了,一覺醒來咒靈全沒了。
在意識到這點的瞬間,脹相甚至覺得自己遇見了仙人跳。
在那之後,脹相便走上了尋找“宇智波帶土”的道路,同意加入加茂家,也是為了借助他們的勢力找弟弟。
隻要是為了弟弟,脹相可以忽略所有世俗上的立場問題,向人和人求助。
於是,脹相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乙骨憂太,並在對方表情逐漸變得微妙的這整個過程中,死死地盯著人看。
“所以。”
脹相幽怨地問:“關於‘宇智波帶土’的行蹤,你有什麼頭緒嗎?”
雖然打心底裡討厭加茂家,但是脹相深知自己現在孤立無援,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於是在和加茂家的短暫接觸中,脹相忍著心底的排斥,儘可能地滿足加茂家的要求,並以此利用對方的勢力和知識充實自己。
所以脹相當然知道麵前身為為數不多特級咒術師之一的乙骨憂太的術式,並且也“知道”對方和“宇智波帶土”之間的關係。
乙骨憂太聽到這個故事之後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現在有一種家中長輩出門詐騙,徒留自己麵對受害者的手足無措。
麵對脹相比討薪社畜還要嚴重一萬倍的情況,乙骨憂太有些支支吾吾,冷汗直冒。
他尷尬地張了張嘴,試圖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是打工嗎?”
脹相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緩緩開口:“我沒有在這裡打工,我隻是從加茂家裡那邊得知你們的蹤跡之後,特意來堵你們的。”
“……哦。”
乙骨憂太乾巴巴地回應道,見實在是躲不過去,沒辦法,才老老實實地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很久沒見過對方了。”
脹相皺著眉,審視著乙骨憂太的表情,想以此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謊。
而在得到“沒有”的結論之後,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你是來乾什麼的?”
因為“宇智波佐助”的事情太過複雜,而且嚴格來講這應該是對方本人——或者至少是這家族之內的私事,所以最終乙骨憂太隻是說:“我們是來神樹這裡許願的。”
“許願?”
脹相若有所思地重複道。
他之前也聽過加茂加談論神樹的事情,但這些人大多剛愎自用,不認為世界上有萬能的許願機,即使是當初的神跡現在都依舊流傳在網絡上,他們也隻是覺得這隻是騙騙普通人的小把戲。
所以我,當時加茂家的人,談論神樹,其實是為了另一個計劃。
——不過
那都不是脹相目前關注的重點。
“這個許願的原理是什麼?靠譜嗎?”
脹相試著假設:“如果我許願讓神樹把弟弟還給我,它會同意嗎?”
乙骨憂太:“……我不確定。”
脹相並不滿意乙骨憂太的措辭,甚至在對方借口想跑的時候,也沒有輕易地放過對方。
乙骨憂太試圖掙紮:“但是我還要回去坐車……我其實是出來跑腿買便當的,一去不返不太合適。”
脹相尤為堅決:“你怎麼回去我就怎麼回去。”
在“宇智波帶土”事件之前,脹相因為加茂憲倫的原因,對咒術師沒有任何的好感,在那之後,對宇智波一族沒有任何的好感。
現在乙骨憂太兩者都是,在脹相眼中超級加倍,雖然這位年輕的特級咒術師本人什麼都沒做,但卻已經被戴著有色眼鏡打上了一個又一個完全不適配的標簽。
乙骨憂太見狀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最終還是帶著人一起回去了。
因為脹相並不會飛,所以最終是脹相披著麵無表情的臭臉拎著便當,乙骨憂太拎著脹相,兩人一路飛回去的。
除了打架的時候祖傳的瘋癲,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乙骨憂太看上去甚至有些弱氣。
所以在到地方之後,在脹相急衝衝地想去找白筠他們的時候,乙骨憂太就這麼跟在他的後麵,時不時地看一眼已久被對方拎在手裡的便當,欲言又止。
甚至在脹相踏入車廂之前,白筠和五條悟便感覺到了對方的前來。
隻不過白筠因為人設的原因,現在本應心事重重,所以不可能像他自己想的那樣扭頭去質問脹相是怎麼摻和進來的就是了。
但五條悟完全沒有這種顧慮,他在看見脹相後挑眉,因為知道自己的視線被遮擋,所以還故意大幅度地抬頭掃視著對方,一邊胡說八道:“現在的商店裡還賣咒靈的嗎?我怎麼不知道。”
對於咒靈五條悟一向是沒什麼好臉色的,“宇智波帶土”還是目前唯一一個因為實力、以及自身的遭遇跳出五條悟刻板印象的。
脹相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但他在心底默默念叨了兩遍弟弟的名字,隨後將視線緩緩移向了白筠。
找到了台階,白筠也不再假裝自己活在另一個世界裡,淡淡地望向了脹相。
脹相開門見山地向他詢問了“宇智波帶土”的下落,並說明了其中的緣由。
而白筠這才終於想起來人家弟弟還在自己手裡,雖然麵上不顯,但實際上心底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救命!這和人販子有什麼區彆!??
白筠強行裝作冷靜的樣子,搖了搖頭,脹相見狀有些失望,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時,五條悟突然發話了。
“所以才想要去神樹那裡許願嗎……”
五條悟沉吟片刻,突然笑了下:“說不定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