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媽媽,你看。”
現在陽光正好,隔壁那隻狗子又開始在院子裡瞎鬨,這次是它的玩具小球不小心順著裂縫滾了進來,並隨著狗子的努力,被越推越遠。
木柵欄在越發敦實的狗子持續不斷的努力下開始小幅度的晃動。
佐藤翔太這才意識到,那個原本的破損處好像也裂開得更大了一下,他像是剛剛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一般,心底升起了一絲感概。
你覺得隔壁的狗是什麼品種?
佐藤翔太扭頭,想以此為開頭,緩和與媽媽之間的關係。
但還沒等他真的問出這句話,就被媽媽撲倒在地。
“你是不是以為你還是原來的地位?!!”
盤子碎了一地,果醬也都粘在了地毯上。
那張原本被高價從國外買回來的地毯原本時不時就會被佐藤夫人送去清洗,但後來它上麵沾滿了鮮血,再後來它即使氧化、散發出仿佛無處不在的臭味,也沒有人再關心了。
佐藤家是請得起傭人的,但是佐藤先生並不打算這麼做,所以一切都是佐藤夫人在親自操辦。
包括一日三餐、家政衛生……以及維持花園中的狀態。
所以在佐藤夫人看來,當佐藤翔太指出小狗時,他是在指圍欄處的破損。
當佐藤翔太想和她閒聊時,佐藤夫人認為他是覺得她最近沒有儘到自己的責任。
被壓抑了許久的負麵情緒在佐藤夫人的心底翻湧,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一旦爆發就再也回不去原來的樣子。
佐藤翔太可以感覺到自己肺部的空氣在逐漸減少,意識逐漸消退的時候,母親身上的怨氣仿佛凝實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也讓佐藤翔太知道,那這並不是自己母親本來的意願。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耳邊的詢問。
那聲音並不真實存在,而像從他心底響起,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刻印進腦海,佐藤翔太嘴角忍不住上揚。
做出決定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突然,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他不記得自己之前到底在乾什麼,隻知道現在自己正坐在花園的白色圓桌前,和媽媽一起吃著抹了果醬的麵包,看隔壁的傻狗順著過窄的狗洞掏球。
微風吹過,太陽依舊灑落在身上。
——和佐藤翔太選擇相同的人並不在少數。
神樹上原本稀疏的“繭”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多。
小智障在係統空間中監
視著一切,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它的想法很簡單。
白筠一直在糾結的,其實都是一些邏輯上的問題——他一直演不好戲其實也是這個原因。
他總是會過度地關注人物的內在邏輯,並想將各個人物的舉動之間聯動起來,最好嚴絲合縫。
但實際上,演戲最重要的不是邏輯,而是感情。
人一直是複雜的生物,與其仔細琢磨那些隻有足夠信息的人才能接收到的細節……
不如直接將磅礴的情感甩到觀眾們的臉上。
果不其然,在場的無論是五條悟,還是乙骨憂太,此時都在為“宇智波斑”的突然發難而震驚。
“你這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給所有人一個機會而已。”
白筠回過神來,仿佛係統自帶語音被觸發了一般,開始就一些哲學問題喋喋不休。
“隻要世界上不是隻剩下了一個人,那就一定會有衝突,有勝者的地方就有敗者,衝突永遠不會消失……”
“這種兩麵性不止是在個人身上,在社會想也是一樣的,有的衝突生來不可調和,有的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而如果本人都已經放棄了改變,而隻是自暴自棄地追尋逃避,那一場美夢不是正好可以滿足他們的需求嗎?”
乙骨憂太聽到這話之後低頭,望向了懷中正在昏迷的“宇智波佐助”。
他的狀態明顯不對,但也和掛在樹上的那群人有些區彆。
“他的事情一會再說。”
因為脫馬甲本身並沒有任何的特效,而在場還有個六眼,為了不被發現馬腳,所以白筠暫時並沒有將“宇智波佐助”的身份立刻送回去。
為了支開五條悟,白筠控製著“宇智波斑”馬甲說道:“而剩下的,都是願意主動改變世界,和為世界做出改變的人。”
“這種人才有可能成為創造完美世界的基石,無論世界做出什麼樣的變化,他們都能迅速做出反應。”
宇智波斑的話一直不算太少,尤其是提到自己的夢想和千手柱間的時候。
現在的話題雖然和第一個沾邊,但白筠秉持著少說少錯的原則,還是克製住了自己,邀請也點到為止。
他這邊演完了,按照小智障的PLANA,現在五條悟他們應該為了被掛在神樹上的人們打抱不平,他們就可以直接開打了。
但是這次乙骨憂太的選擇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這位本就因為不得不送“宇智波佐助”回去而感到懊悔,此時又被“宇智波斑”劈頭蓋臉一頓謾罵的“宇智波一族的後裔”,此時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麼後悔的。”
他輕輕撩開“宇智波佐助”的額發,對方此時不知道經曆著什麼,正痛苦地皺著眉。
乙骨憂太意有所指道:“所以我可以在夢境中,體驗彆人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