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的傷勢和力量都恢複了一些,支撐起疲憊的身體,從船艙走出。
他站在船頭,眺望四方。
隻見,寬闊的古河,遭到一股寒氣的衝擊,竟是完全凍結在一起,河麵恐怕比鐵塊還要堅硬。
天空飄落下紅色的雪花,整個世界都是變得一片冰天雪地。
十萬不死血族的大軍,集結在一起,聲勢浩蕩,戰旗遮天,人影顫動,將天空和大地完全封鎖。
彆說是一個人,即便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飛出去。
張若塵的雙手抱在胸前,向上望去,笑道:“為了擒我一人,動用這麼大的場麵。不死血族是不是太看得起我?”
抓捕一個半聖,出動十萬大軍和數尊血王,的確是有些勞民傷財。根本沒一個正常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張若塵,你接連斬殺魔教的兩位聖者,的確是有一些手段,引起了本王的重視。但,你若是隻有那麼一點點手段,今日也就注定會隕落,不會再有逃走的機會。”
離地百丈高的位置,站著一位身穿血紅色鎧甲的男子,背上長有兩對數十米長的血翼,猶如四片血紅色的雲彩。
他的身材魁梧,足有四米多高,手持一柄青銅戰斧,目光睥睨,猶如一尊戰神,散發出滂湃懾人的聖威。
“你們是青天血帝的部下?”張若塵在船頭,找了一個地方,暫時坐了下來。
“不,本王是齊天血帝大人座下,封號‘支宇王’,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本王的名諱。”支宇王頗為傲然的說道。
張若塵仔細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道:“沒有聽說過。”
一直以來,張若塵隻跟青天部族的不死血族有過接觸,對彆的部族的強者,本就不是十分了解。
不死血族調動十萬大軍,造成的動靜很大,自然是將很多邪道老怪物都驚動,紛紛趕了過來,查探不死血族的動向。
與張若塵不同,那些隱藏在遠處的邪道聖者,聽到“支宇王”的名諱,卻都十分震驚。
堯姬站在遙遠處,盯向坐在青色木船上麵的張若塵,笑了笑:“張若塵這個小家夥,到底是真的不知道支宇王,還是故意想要惹怒支宇王?”
她可是知道,支宇王是一位嗜殺成性的狠角色,在北域戰場,與朝廷大軍交鋒的時候,曾經殺死過一位相當厲害的兵聖。
能夠殺死一位聖者,支宇王的實力,絕對是相當恐怖。
不死血族逃離蠻磯島,就從北域登陸,開始攻城略地,圈養和屠戮北域的人類,不知有多少宗門和家族都已經毀滅。
半個北域,都是陷入戰亂。
與此同時,一些不死血族血聖的凶名,傳遍昆侖界。支宇王,就是其中之一。
支宇王在北域為齊天部族,剿滅了一個聖者門閥和數十個大小宗門,占據九個郡,圈養數十億的人類。
堯姬也沒有料到,如此厲害的一個凶神惡煞,竟是來到中域天台州。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堯姬搖了搖頭,根本不覺得張若塵,還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五百裡外,孔紅璧、鬼穀聖將,與明堂的一位聖者聚在一起,眺望支宇王所在的方位。
鬼穀聖將的神情很嚴肅,心中有著一些恐懼:“支宇王的修為,遠超堯姬和聶先生,竟然親自出手擒拿張若塵,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那位明堂的聖者道:“恐怕不隻是支宇王,本聖感覺到不死血族的十萬大軍之中,還有幾股強大的氣息,應該也是血王級彆的存在。今日,張若塵肯定是難逃一劫,少堂主,我們最好還是儘快離開,免得出現意外。”
孔紅璧搖了搖頭,道:“再等一等,本公子很好奇,滔天劍到底在不在張若塵的身上?若是,不死血族奪走滔天劍,也就集齊六柄聖劍,足以打開幽冥地牢,放出冥王。”
“冥王出世,對於人族絕對是大劫難。”鬼穀聖將道。
孔紅璧笑了笑,道:“若是,我們明堂能夠從不死血族的手中奪下滔天劍,必定會威望大增。掌握此劍,豈不是能夠號令天下?”
明堂的那位聖者,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有些意動,點了點頭道:“那就再等一等。”
冰河上空,紅色的雪花,如同羽毛一般飄落下來。
支宇王盯著張若塵,沒有動怒,隻是笑了一聲:“也罷,反正你都是一個死人,沒必須再與你多說。”
支宇王舉起手中的戰斧,一股霸道的力量,湧動了出來,使得天穹的血氣也都在猛烈旋轉。
巨大的血氣漩渦中,飛出一道道雷電,與青銅戰斧連接在一起。
“等一等,你就那麼確定,滔天劍在我的身上?”張若塵揚聲道。
聽到這話,支宇王將身上的力量氣勁收斂了一些,沒有將青銅戰斧劈下去,眼睛收縮,道:“你是什麼意思?”
張若塵顯得風輕雲淡,沒有一絲懼色,道:“我怎麼會將滔天劍隨身攜帶,肯定是已經提前藏到隱秘的地方。你殺了我,也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它。沒有滔天劍,你們如何能夠救出冥王?”
支宇王陷入沉默,凝視了張若塵很久,才又大笑一聲:“張若塵,你還是太年輕,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實話告訴你,隻要本王吸乾你的血液,煉化你的聖魂,自然也就可以得到你的記憶。找到滔天劍,豈是難事?”
支宇王收起戰斧,從天而降,落到青色木船的上方,伸出一隻血爪,向張若塵擒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