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悅耳動聽,猶如天籟。
可是,卻無法判斷是從哪一個方向傳來,隻知道越來越近,讓張若塵感到毛骨悚然。偏偏他又不能封閉聽覺,一旦失去聽覺,隻會給血影鬼種更大的可趁之機。
刀獄皇和風後,倒是在第一時間封閉了聽覺,可是什麼都聽不到,反而內心更加煎熬。
歌聲蘊含強大的幻術力量,漸漸的,讓張若塵受到影響。
隨著歌聲變化,張若塵腦海中,回想起曾經的種種畫麵。
有八百年前,被池瑤殺死之時的畫麵;有八百年後,在竹林之中,見到一頭白發的孔蘭攸的畫麵;有第一次看到池瑤石像的畫麵;有紫微宮前,與黃煙塵割袍斷義的畫麵……
每一個畫麵,每一段記憶,都直擊他內心的某一脆弱點。
“好高明的幻術,居然與歌聲融為一體,讓我迷失其中。”
張若塵的精神意誌何等強大,頃刻間,驚醒過來,嘴裡發出一聲大吼:“破!”
隻此一道聲音,卻蘊含他六十五階的精神力,爆發出震蕩勁氣。
歌聲,消失。
腦海中的種種畫麵,跟著淡去。
地下河,突然一下變得無比寂靜,隻能聽到“嘩嘩”的水流聲。
“血影鬼種退走了嗎?地底果然可怕,不是久留之地。”張若塵暗道。
“若塵大聖,你怎麼了?”
空間真域中,風後的動人身姿,搖風擺柳一般向張若塵走來,眸中露出關切而又柔情的光芒。一道目光,似能融化世間萬物,包括男人的心。
張若塵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風後隻是看中了他的實力,才會如此這般關心他。
否則,他張若塵就算死在這裡,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張若塵問道:“刀獄皇呢?”
風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突然一下他就失去蹤影,會不會是被血影鬼種抓走?”
張若塵的眉頭深深一皺,立即釋放出精神力探查。
可是,一無所獲。
“不應該啊,就連不朽境大聖都能逃走,以刀獄皇的修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拿下?”
“而且,就算被抓走,也應該會留下氣息和痕跡才對。”
“難道刀獄皇已經被血影鬼種完全吞噬?”
想到此處,張若塵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風後的修為,並不比刀獄皇高明多少,顯然是又驚又懼,露出小女人的柔弱模樣,纖纖玉手抓住了張若塵的手臂,高挑幽香的嬌軀,完全擠進他的懷中,擔憂的道:“我們肯定是遭遇了血影鬼種之中的聖血影,聖血影最可怕,已經誕生出智慧。”
張若塵感受著入懷的溫香軟玉,低頭看了她一眼,瞳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道:“你乃是神女候選人,又是大聖之中的強者,應該要有一些魄力和膽量。不就是聖血影,用得著這麼害怕?”
“人家終究隻是一個女子,也會有害怕和膽小的時候,若塵大聖,你這麼取笑人家,就不怕人家生氣?”
風後抬起雪白的脖頸,眸中晶瑩點點,充滿幽怨之氣。
張若塵道:“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
“可是……本後還想再煉化一隻血影鬼種,請若塵大聖一定要幫人家。”
風後一口一個“人家”,完全沒有以前的高貴和神聖,反而透著一種更能撩撥男人心弦的柔媚。
幸好站在這裡的是張若塵,若是換一位男子,被風後投懷送抱,還如此情意綿綿,恐怕早就繳槍投降。彆說是一隻血影鬼種,肯定任何事都願意為她去做,包括為她去死。
張若塵近距離,仔細盯著她,道:“煉化一隻血影鬼種,你的血氣,已經大幅度增長。再煉化一隻,你承受得住嗎?”
“當然承受得住,若塵大聖若是肯幫忙,人家可以滿足你一切。”
風後含煙一笑,將金絲麵具摘下,露出一張精致無瑕的仙顏,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紅唇充滿誘人的光澤,媚俏的道:“本後遲早會是你的女人,不介意早一些將自己交給你。”
說著,她解開身上的血色衣袍,露出一具晶瑩剔透的雪白/身體,一條條曲線,美到極點,比任何風景都更加迷人。
與此同時,她那香//豔的嘴唇,向張若塵的臉,靠了過去。
“你還真以為,我過不了美色這一關?”
張若塵麵不改色,伸出一隻手,頗為粗暴的按在她臉上,手腕發力,“嘭”的一聲,將她的頭顱捏得爆碎,化為一團血霧。
痛苦而又尖銳的叫聲,響徹空間真域。
風後的無頭身體,變成液態,化為一條血液小溪,向張若塵的身體環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