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個消息一直讓秦凡很在意,那就是刀狂劍癡曾經打聽到,應無缺本來不想參加約戰,為此還在門派中和項伯淮鬨過一場。
知曉此事的美美姐隻是以為一個二代和長老之間的一次小小衝突。
但曾經對應無缺使用過識人之術的秦凡很清楚一件事,對於真正做到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的應無缺來說。
他的所作所為都會趨向於利益,他來參加約戰是因為項伯淮許諾的好處,他故意在門內將事情鬨大,以至於讓刀狂劍癡都能打聽出來,恐怕也是某人的授意。
包括之後故意在擂台上對項伯淮的冷嘲熱諷,未嘗不也是在進一步駁他的麵子。
秦凡不知應無缺是收了誰的好處做這種事,但對方大概率是鑄刀堂的高層之一,可能是應無缺的親爹,也可能是某位實權長老。
這些就已經說明鑄刀堂內部的爭鬥,已經愈演愈烈到了甚至被外界知道也不再掩飾下去的程度。
那麼在這一切前提下,此局已經可以畫上一個句點。
不過這其中還是存在一個變數,那塊記憶碎片的一個片段,那個自信且從容的年輕身影,那個墨韻嵐真正效忠的男人。
大玄皇朝的丞相——羽蒼渺。
玄陽巨城內。
獸潮對於城內的秩序沒有任何影響,那一聲聲暴怒的吼叫更隻是民眾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是屬於玄陽巨城城民的自信,這自信也是建立在近千年的曆史記載中,獸潮未有一次衝破過玄陽巨城。
更不用說作為玄陽域的中心,這座城池內的高手數不勝數。
就像在這城南被稱作不夜坊市的建築群內,有一位大宗師境強者正與一位先天境的高手拿著精美的酒杯對飲談情。
而於一座氣派的大門上方的匾額處,立著幾個大字——臨雪暖香閣。
踏入其中,則會被富麗堂皇的裝飾所牢牢吸引,兩位高手所在的寢殿更是可以用奢靡二字來形容!
其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
六尺寬的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一般。
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似明月一般。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這般景象下對飲的二人,更是如同畫中的美景,男子白衣勝雪,嘴角所帶有的一絲溫和笑容,氣質中更顯儒雅風度。
至於女子,淡雅的妝容搭配若隱若現的紫衣紗裙,氣質清冷卻又透著一股攝人心魂的誘惑。
“公子,你來這裡已經一月有餘,妾身還不知你的名字。”
“我啊,你可以叫我楚留香。”
男子說這番話的時候故意眨了眨眼,清澈的眼睛透露著真誠之餘,更多的是一種似三月春風般的溫柔。
若秦凡在這裡肯定會無奈扶額,順便哀歎一句這都是自己造的孽。
因為這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準備回夜府的月飄零。
至於楚留香這個名字,月飄零所學習的輕功正是源自其《踏月留香》,而泡妞用小號這一點他也已經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