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待在皇城內最安全啊。”一直看向窗外的李拾舟放下窗簾後,有些無奈道。
隨即他不顧及王井羽和水涅生的存在,直接對玉凰心問道:
“你說他該不會是把我們騙到桃源鎮,然後......”
李拾舟惡狠狠的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這讓一直全程冷漠臉的王井羽眼皮一跳。
對此玉凰心輕笑一聲道:
“秦莊主可沒有這麼傻,殺了我們又有什麼好處,況且我與他之間可是早早就定下了一段親密的關係呢。”
明明是一身男裝,隻看外表更是一個具有上位者氣魄的青年,可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眉眼間卻儘顯風情,本來讓人心悸的威勢也瞬間消失。
她如今的一舉一動就像是一個美貌女子的嬌媚撒嬌。
“嗯,盟友關係。”水涅生淡淡說道。
玉凰心收起了笑容,之前表現出的女人味好像都是錯覺,聲音也變得無喜無悲,平靜到沒有一絲語調起伏。
“知道這點,說明你們是秦凡的自己人。
可除了已經被扒出身世來曆的阿大外,無緣無故卻又多出了兩位陌生的大宗師,這倒是有些稀奇了,這總不可能是秦凡親自培養出來的。
我很確定在十三年前,他能依仗的力量少的可憐。
所以你們跟隨秦凡,更應該是有著某個急需完成的夙願!
本宮身為大玄皇朝長公主,護凰一脈的掌舵人可在此立誓,若你們跟隨我,我會在三年內讓你們得償所願。
此誓言可讓術法師以咒術為證,如何?”
本來聽到前幾句,王井羽還在好奇這玉凰心變臉比變書還快是為了什麼,但最後他則是有些愣住了。
一是因為對方的推斷,二是對方表現出來的魄力,連什麼夙願都沒問,就直接定下了三年之約,甚至還讓術法師以咒術為證。
這一旦無法完成,少則玉凰心要消耗過半的壽命,重則可能將性命都搭上。
而這就是為了招攬兩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值得嗎?”王井羽下意識問道。
“當然值得。”玉凰心神情認真道,“兩位身為大宗師且在知曉本宮的身份下,還有如此決斷力和執行力,這讓本宮對二位非常欣賞。
況且千金買馬骨的事情二位應該都知道,比起那些俗物,本宮的承諾相信更符合二位的心意。
當然了二位也無需現在給出一個答案,可以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王井羽歎了口氣道:
“若我們真的一直保持沉默,怕是已經中了殿下的離間之計,畢竟你隻邀請了我們兩人,卻沒有邀請阿大。”
“所以,現在的阿大有些多餘了。”玉凰心神情淡定道,同時右手不經意的摸向耳側的發絲。
隨即雨葵邪打理指甲的動作一頓,一根細小的長針不知何時出現在掌心,而在其將要射出時,一旁的王井羽已經出手攔下。
“殿下,這些小伎倆還是打住吧,否則真的會死人的。”
“哦?你的反應很快,這種快仿佛早有預料,看樣是秦凡一早便跟你說起過我的事情。”
王井羽點了點頭。
“我與他已經十三年沒見過麵了,除了少有的幾次信件交流外,再無其他。
按理說他不會無緣無故跟一個人突然講起我的事情,再從你們找到我的時間來推算,他應該也來不及臨時告知你們一些訊息。
除非是他早就在等待我的前來,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會對我說出的話語,做出的一些隱晦動作有所警惕。
嗬嗬,看樣我的行蹤早已暴露,所以臨雪暖香閣的內部還是出現了一些問題呢。”
說完這句話後,玉凰心直接閉上了雙目,完全不給王井羽解釋的機會。
王井羽見此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確實是這兩天秦凡給他惡補的關於玉凰心的種種應對方式,雖然秦凡對玉凰心是等待已久。
可他也更清楚這個女人有多難纏,這一路上也注定不會多太平。
其實不僅是玉凰心......
“咳咳,這位阿大前輩啊,你知道你的消息傳出去後會給無憂山莊造成多大的麻煩嗎?”
第二個棘手之人開口了,李拾舟此時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頑皮,就像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故意尋釁一樣。
阿大卻好像沒聽到他的話語,隻是專心的駕駛著馬車。
“喂喂喂,本侯爺跟你說話呢,佛土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你的消息,要知道曾經的密宗一脈為了保下你一命,現在還一直被禪宗狠壓著。
而你如今突破大宗師,他們自然不能繼續將你視作路邊隨意拋棄的一塊石頭,你猜猜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呢。
是將你強行押回去?還是廢掉你?再或者發動信仰之戰,十萬佛兵一舉南下推平這片剛剛遭受了戰亂的可憐之地?
畢竟你可是唯一幸存的魔啊~”
阿大依舊沒有反應,李拾舟的這番話算是句句要害,卻未給其造成一絲影響。
“有趣,他封住了聽覺。”李拾舟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起來,他碰了碰身旁的玉凰心道,“殿下,剛才那番話你會說出來嗎?”
玉凰心淡淡的瞟了李拾舟一眼:“不會,這種言語攻擊,過於不擇手段且未必能起到效用,還容易與佛土留下一些間隙。”
“是啊,所以他在防備誰呢,真可怕啊。”李拾舟撅起了嘴,右手蓋住嘴唇,然後身體向著車廂的一角縮了縮。
雖然這動作看起來搞怪,但其眼底深藏的凝重之色卻愈發濃鬱。
對此王井羽和水涅生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任何回答,車廂內再次恢複安靜,隻是看起來暫時和平相處的幾人,神情各異的不知想些什麼。
直至四天後,他們已經看到了桃源鎮,但行進的路線卻發生了改變,轉向不遠處一座高山的山腰處。
那裡有一座不知何時建立好的小亭,亭內一位白袍青年正悠然自得的品著茶水,而站在他身後的黑袍男子目光冰冷的注視著馬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