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涅生沉默片刻道:“鎖住我的四肢就行。”
秦凡點了點頭,一旁的黑老頭卻好似有些遺憾的暗啐了一口,這讓秦凡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隨即二人將水涅生的四肢綁好,然後齊齊退到門口處。
水涅生深吸了口氣,開始運轉《嫁衣神功》,體內原有的真氣開始消融,逐漸轉化為熾熱的嫁衣真氣!
隨著其身上冒出一縷縷白煙,已經卸下麵具的水涅生的神情也變得逐漸猙獰起來,他的額頭接著浮現出如蚯蚓般的青筋,雙唇更是牢牢閉緊。
“現在就這麼痛?”
這兩天一直跟水涅生嘀嘀咕咕的黑老頭回答道:
“嫁衣神功至剛至陽,其真氣一旦練成就會變得如火焰般猛烈,所以這轉化起來更是如同扔進一個大火爐之內。
這還隻是剛開始,隨著真氣儘數轉化後,他需要熟練操控才能傳功,那個時候他承受的痛苦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如今限製住他的行動,也是預防他忍受不了這種痛,做出自殘的行為。
還有依照這種轉化速度,再加上適應期,算算時間的話,五天到七天之間應該可以完成。”
“我知道了。”秦凡並不擔心水涅生會因此死去,先不說大宗師的生命力非常旺盛,就是憑借其複仇的意誌,他也不會讓自己以如此方式落幕。
仇恨嘛,秦凡表示自己很懂。
不過懂歸懂,秦凡還是決定不在這裡守著了,畢竟這才一會兒水涅生的手臂上就浮現出一根根青筋,臉色也逐漸變得鐵青。
自己一個具有仁德之名的高尚之人,在這裡看著對方受折磨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所以他默默離開了這鐵牢,並貼心的將那厚重的大門關緊,裡麵有黑老頭看著,他很放心。
隨即他想起黑十三對水涅生選擇綁法時,表示出一絲不滿,額,這應該不會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愛好,然後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沉思片刻後,他決定每天還是來溜達一圈看看。
......
同一時間,南玄州府某地。
一道高聳入雲的山峰近乎浸沒在雲層之中,遠遠望去它就像是一柄鋒利的霸刀倒插在大地之上。
這裡是鑄刀堂的總部,它有著一個樸素的名字·刀山。
遠遠望去,這刀山上一些小黑點在不斷移動,他們都是鑄刀堂的刀客,這裡的每一個弟子也如同這座刀山般挺拔且銳意十足。
而操控這霸刀的刀柄處,亦是位於刀山之巔的總堂之地。
其中心一座堂皇大氣的宮殿內。
上首的青玉石座上,一個眼中透著陰翳的中年男子正看向來者,其語氣裡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司馬空明,你失蹤了二十天。”
“出了一點小差錯。”司馬空明自顧自的坐在左首的第一位,然後吩咐一旁有些戰戰兢兢的侍女沏茶。
茶水準備好後,接著揮了揮手將這宮殿內的侍女都打發走。
那些侍女在得到了中年男子的點頭示意,一個個有些慌亂的離開。
“你的脾氣越來越怪了。”
司馬空明微微搖頭道,他知道這些侍女不是在害怕他,而是怕那個坐在上首的男人,鑄刀堂堂主·應天鴻。
但當莫名想到應天鴻的上位過程,他發出一聲嗤笑,因為應天鴻這個看起來陰狠的男人,曾經竟是被鑄刀堂內整個溫和派視為希望。
結果隨著其正式掌管大權,這男人立馬撕破偽裝,變得比強硬派更強硬,簡直是雙倍硬。
因此現在的鑄刀堂,變成了以應天鴻為首的瘋子派和大長老·歸秋歌為首的強硬派來主導。
至於溫和派,前不久僅存的三位長老之一的丘開德就被其無情拋棄,作為扔到玄陽域的誘餌。
隻可惜......
想到這司馬空明眼中的陰狠之色已經不遜色應天鴻,他故意留下了破綻,想要借當地六扇門之口將此事宣揚出去。
結果不知哪一環出了差錯,丘開德死亡的消息就像其本人一樣,莫名其妙的歸於塵埃之中。
(部分詳情見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還沒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應天鴻的語氣已經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我受傷了,所以在完全恢複之前,我是不敢踏上這座刀山。”司馬空明挑了挑眉,拿起茶杯輕飲一口後,說道。
“那你也應該知曉了在這受傷過程中,江湖上發生的一些趣事吧。”
應天鴻的聲音充斥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但對身為六扇門總捕的司馬空明來說,更像是一股微不足道的清風拂麵。
司馬空明抬起頭,認真的看向應天鴻道:
“所以到了這一刻,你要反悔?”
應天鴻手中一翻,一張記錄了《天刀八訣》的殘篇漂浮在半空中。
“隻是它,已經遠遠不夠了。”
“嗬嗬,你是真的夠貪啊。”司馬空明冷笑一聲道。
應天鴻聽此也不惱,反倒是收起了氣勢,認真說道:
“我現在相信突破大宗師的希望在無憂山莊,特彆是在秦凡這個人的身上,但現在的秦凡不僅僅是無憂山莊莊主。
最近機巧宮、夜府、臨雪暖香閣都在派遣人員向著玄陽域彙聚,這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你應該清楚才對。
還有那位夏金雨,他的身後可是站著天下最大的麻煩,沒人敢小視通天商會,就是大玄皇朝也不行。”
司馬空明也不搭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應天鴻還有什麼說辭。
而應天鴻手掌輕揮,那頁《天刀八訣》又被他收了起來,他舉起的右手大拇指搓了搓並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道:
“得加錢。”
本是有些小猥瑣的動作,在他表現出來頗有一種睥睨眾生的霸道,仿佛老子加錢是看得起你一樣。
這讓司馬空明有些氣極反笑道:
“嗬嗬,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你!”應天鴻突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威壓,整個宮殿開始震動,仿佛下一秒將會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