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你就是鑄刀堂唯一的副堂主,但因為你身份的關係,這件事隻會讓信得過的長老知曉。”
應天鴻拍了拍司馬空明的肩膀,神色認真說道。
司馬空明略顯冷漠的抬起頭,直視應天鴻的目光:
“還不夠。”
應天鴻深吸了口氣,他明白對方真正所求,嚴肅道:
“我應天鴻發誓會幫你找回那段記憶,目前唯一的線索是無憂山莊對吧。”
“嗯。”司馬空明點了點頭,“我懷疑我被封印亦或強行抹去的記憶,都是事關大宗師之上的隱秘。
還有一點我要說明,這副堂主之位我不在乎,我也不是你的下屬。
之前講出這些事情,是想讓我們之間的合作少卻一些沒必要的試探。
你若真想鬥智,可以去找羽蒼渺。”
副堂主之位不在乎,但卻沒有拒絕,這一刻應天鴻明白司馬空明是在維係那僅存的一些顏麵。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應天鴻的目的也不是強行讓對方效忠自己,他同樣是為了讓這合作更坦誠一些。
隻不過他的手段比較激進。
隨即應天鴻大笑一聲後,擺了擺手道:
“我可不敢找那個怪物,雖然他已經不是大玄的丞相,但前不久朝堂上又被他給殺的人頭滾滾,那些自傲的文人可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對此司馬空明絲毫不表示意外,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羽蒼渺的可怕。
然後他神情一肅道:
“有一點需要講明,就算這次你不與我合作,你早晚也會和忘憂鬼市正麵對上。”
應天鴻坦然的點了點頭,從忘憂鬼市建立的消息公開後,天下所有勢力之主中,心情最糟糕的就是他。
因為他鑄刀堂近九成的地盤都在南玄州府,而如今在南玄州府的玄陽域莫名多出了一個頂尖勢力。
接下來不用想雙方一定會發生衝突。
但麵對著無憂山莊+夜府+機巧宮+臨雪暖香閣+通天商會四掌櫃一脈,他區區鑄刀堂怎麼打!
所以這次對司馬空明表現出的強硬,未嘗不是在孤注一擲,他會抓緊時間拉攏一切能拉攏的力量,拉不了就一起死!
“你有什麼計劃嗎?”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應天鴻的語氣很輕,就與其近在咫尺的司馬空明都沒發現,那層人皮之下藏著一個歇斯底裡的瘋魔。
“有!”司馬空明神色認真的看著對方,“如今的忘憂鬼市其實存在著一個致命破綻。”
“是什麼?”應天鴻的聲音依舊很穩,但其潛藏的瘋魔已經興奮的快要將四周的一切撕碎。
“這種強大是虛假的!”
“哦?”
“五方聯合不存在任何信任基礎,換言之若現在其中的一方出事,其他的四方也不可能壓上一切去支援對方。
而且無憂山莊憑什麼列為五方之一,說白了就是地利優勢和秦凡表現出的實力。
這點鑄刀堂也有,甚至比無憂山莊的優勢擴大了十倍!
所以我們完全能夠頂替無憂山莊!”
應天鴻那潛藏的小瘋魔逐漸安分下來,他眉頭微皺的看著司馬空明道:
“地利確實是我們占優,可秦凡的實力不容小視,我已經確認他憑借精神威壓碾死數十萬凶獸之事是真的。”
“那是凶獸不是人,所有人都忽略了這點。
而人與獸也存在著很大區彆,更何況據我所知那些凶獸本就中了毒,一門心思的想要衝殺到底。
再加上那一次戰鬥,秦凡很可能借助了外力。
你應該也知道那埋骨百萬凶獸的決戰之地,莫名其妙多了一條漆黑色的死氣之河,這點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司馬空明自信的說道。
應天鴻沉默片刻,微微搖頭道:
“還是不夠,我們的力量依舊太弱。”
“若再加上青龍閣,白虎堂,玄武樓,萬毒宮和冥屍教呢,我們以複仇為旗幟,表明隻針對無憂山莊。
特彆是在忘憂鬼市還沒完全建立之前動手,其他四方想幫忙也要先掂量掂量。
此外我可求助一位掌櫃對夏金雨施壓,以通天商會的立場絕不會參戰,更不用說這忘憂鬼市一旦建立,夏金雨上麵的三掌櫃和二掌櫃的位置都會遭受威脅!
所以這一方出手相助的可能已經被完全斷絕,其他三方我也有辦法讓他們自顧不暇!”
司馬空明顯然在來見應天鴻前,就有了詳儘的計劃。
應天鴻再次沉默,片刻後說道:
“與萬毒宮和冥屍教聯手不難,可是其他三家卻沒那麼容易出手。”
“我已確認朱雀宮的餘孽就在玄陽域,甚至已經暗中投靠了秦凡,我之所以消失這二十天,就因為中了毒手無常·張孤塵的毒!”
“那麼這個計劃所需要的僅剩一點,要快!
一定要在鬼市完成建立之前動手,拖得時間久了絕對會出現變數!”
應天鴻眼睛一亮道。
隨即二人針對此計開始查漏補缺,能成為大宗師的沒幾個蠢的,一個時辰後,一個完美的絕殺之局已經形成!
就在他們準備聯係其他勢力的時候,兩人的眉頭突然一挑,因為眼前莫名的漂浮著幾朵雪花。
從兩人開始商談時,就已經用精神力籠罩整座宮殿,所以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
但當發現這雪花變得越來越多,點點白絮近乎布滿宮殿,二者連忙將精神力放開,並擴散至整座刀山。
橫七豎八的鑄刀堂弟子從山腳躺到山頂,宮殿外鑄刀堂的高手們又都聚集在一起,警惕的看著前方的三人。
一個身著道袍的老人,一位氣質不凡,相貌俊朗的青年,以及一名容貌如雪,無瑕冷豔的女子。
外麵的瓢潑大雪更為驚人,如今剛剛度過了炎熱的夏季,地麵上卻浮現著一層冰霜。
潔白無瑕的雪色中心非是那個一看就不好惹的老者,而是那位站在最前方的女人。
此刻應天鴻和司馬空明已經走出宮殿之外,二人的目光隻在那女人的身上停留一瞬,就都看向那位老者。
同一時間,二人的瞳孔微縮顯然認出了這老者的身份,老者向著他們微微點頭後,卻用目光示意前方的女子。
這一刻起風了,悠閒飄落的銀絮化為狂嘯的暴雪,隱於漫天的晶瑩白茸下,是一聲清冷的詩號響徹天際。
【孤憐夢悲獨空影,殘花落月今何歸?風吟止,霜畫夜,雪豔天晴舞紅塵。】
隨著詩號的聲音消失後,老者身旁的俊朗青年一臉無奈的站出來說道:“道神宮第二十四代道子·雪無暇,在此地請戰黯夜碎刀·應無缺。”
四周繼而響起充滿疑惑的議論聲:
“道子是個男的吧,名字好像也不叫雪無暇。”
“那個青年不就是當代道子嘛!三年前他一招擊敗少主的時候,我還見過呢。”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